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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已经长大了……”
她不知说了多少遍,凌游紧攥的拳这才裂开了缝。
里面是一张扶桑的小像!
扶桑心如刀绞,才压下去的血再次袭了上来。
她隐忍着,将血一口口吞了回去,就像吞下一把把能割开喉管的利刃一般痛苦。
扶桑背起陵游,一旁阿兰帮忙扶着。
主仆两人带着陵游,迎着风雪一步步往冷宫走着。
尽管扶桑身躯瘦小,气喘如垂危的病人,但她从未停下。
“哥哥,这次换扶桑护着你,你不要怕,扶桑带你去母妃那儿……”
扶桑又咳嗽了几声,恍然间,她好像感觉到了什么,停下来脚步抬起头。
扶桑瞳眸一怔,几丈外,一袭月白色长袄的柳云轩直挺地站着。
银白的雪,清俊的他,无论是景还是人都一尘不染。
柳云轩看着几乎佝偻成老人的扶桑,心中莫名一颤,眼底掠过一丝心疼。
当听闻陵游战死一事后,他不由自主地就来了这里。
不想却看见这一幕,他喉结滚动了两下,喉间有些发涩:“公主……”
扶桑第一次生了想逃离柳云轩的念头,她红着眼,却始终没让眼泪落下。
她继续向前走着,雪落在她的长睫上。
“先生,我……我要先送哥哥走,所以就不和你说话了……”
扶桑沙哑无力的声音让柳云轩心一紧,眼睁睁地看着她艰难绕过他。
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想去帮忙,扶桑突然道:“不可!先生即将大婚,不可沾染我们这污秽血气,先生……请回吧。”
柳云轩手僵在半空中,扶桑的话一字字砸在他的心头,闷的生疼。
十年来,他头一遭被扶桑拒绝。
再回神过来,那单薄的身子早已远去,只有没过脚踝的雪地上留下的深深脚印。
冷宫中,阿兰将一卷破席铺在地上。
宫中没有人为陵游准备棺材,就连当初云嫔去世,也只是卷着一席草席入土。
扶桑将陵游轻轻放下,瞥了眼地上的破席:“去把我塌上的夏席拿来。”
阿兰一愣,连忙摇头:“公主不可,咱们就只剩下那……”
“快去。”扶桑打断她,执拗道。
阿兰无奈,只得起身跑去扶桑房中,
扶桑忍着心间的剧痛,脸颊轻轻贴在怀中陵游额头上。
她命不久矣,何必在乎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