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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言,吃了一惊:“沛之是遇上什么事了吗?”
成婚几年,我已改掉对先生的称呼,习惯唤他沛之。
“虽说清朝倒了,可现在的民国,军阀混战,那个张勋又鼓吹起什么复辟之事,真是荒唐至极!”
先生怒锤了一下桌子又道。
先生鲜少生气,与先生成婚这么多年,我一次见先生发如此大火。
“前些日子上街游行的学生被军阀抓了,后面又让我们的人保释出来了,但张勋的辫子军已经盯上我们了,所以为了安全起见,我们需要转移。西洋有我的同僚,他想邀请我去他那里。”
先生表情明显收敛起来,又恢复往日的斯文。
“西洋啊......我听说西洋路途遥远,先生此行怕是要吃苦了。”
第二日,先生便要踏上开往西洋的轮船,在码头上,先生与我告别,先生的头发被海风吹着,但又不失优雅。
“此去路途遥远,望先生多加保重。”我依依不舍的看着先生。
“我不在的这些日子,还要劳烦烟儿照顾好母亲。”
先生儒雅翩翩,着中山装,戴金丝眼镜同我道别后,便踏上了渡轮。
自先生走后,我便在母亲床头尽孝,每日都要跟着母亲去城南的庙里烧香祈福,乞求菩萨保佑先生平安顺遂。
远渡重洋的信只能一月到一次,每次到日子,我就亲自带着红叶去邮局问一问,有没有西洋回来的信。
每次寄信,我也是亲自去邮局里,因为总觉得那街边的绿色邮筒会很慢,想让先生快点收到我的信
去的多了,信使小厮记住了我们,一见我们来,便将提前找出来的先生的信给我们,热络道:
“夫人,近来可好,书信一早就到了,我这就去拿给您。”
信中先生一如既往地问候母亲,然后让我照料好府中琐事,说西洋近来发生了什么事,他和同僚在西洋很好,工作也进展得很顺利。
等北平风头过去了就回去。
民国八年,深秋。
先生回来的日子,我那日早早便收到来信,提前一天吩咐下人备好食物,准备给先生接风洗尘。
“小姐,姑爷今天回来,奴婢给您好好打扮打扮。”
红叶古灵精怪的拉着我到梳妆台前。
“红叶,你可稳重些,不然让嬷嬷看到又要数落你一通啦。”我笑着任由红叶给我打扮。
不多时,下人来报,说先生到门口了,我便急忙跑着去见他,自从分别以来,先生到西洋避风头已有三个年头。
许久未见,其实我心里是念着的,可是我不敢像现在的男女一样大胆地在信上说,只把思念藏心中,千言万语只变成心中一句“愿先生顺遂”。
先生迎着晨曦走来,先生穿着黑色西装,金丝眼镜衬得先生更是儒雅。
“先生,您回来了。”
我低头娇羞而又喜悦道。
“烟儿,这位是宋颖,是我在西洋时的同学,这几天就安置在咱们府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