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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瑜一时间抑制不住地凑近他,恍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她按着自己的心意走。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脸,胸前的玉佩烫得厉害,就像自己的心也紧随着微微的疼痛。
指间轻触冰凉的面具,那金属的冷硬感仿佛可以穿透到骨子里,梨花满地,那如雪般的男子便安静的躺在上面。
唐瑜的指间忽然有些颤抖,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,深吸一口气,指间划过面具的边缘,稍稍往上用了点力。
她摒住呼吸,手指一点一点往上抬,白司离另一半的脸如愿渐渐显露出来,恍然间,冷风拂过,扬起身后如墨青丝,吹散树上大把梨花,纷纷翩翩坠落。
唐瑜猛然睁大了眼睛,目光错落间一下子跌坐在了梨花铺满的地上,只感到鼻腔忽然一阵湿热,她感到天地忽然旋转起来,下一秒便直直地倒了下去。
诚然在倒下去的那一刻,唐瑜才明白过来,白司离又谎了她,这哪是他口中的面貌丑陋,待她掀开他银色面具的那一瞬间,唐瑜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是所谓的天人之姿,仿佛他微微一笑世间繁花为之齐盛,他稍一戚眉天色流云瞬时变幻,月光清冷下,他的睡颜恍若令这大片梨花都黯然失色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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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边是流水潺潺的声音,让人想起小的时候石子落入溪涧发出的清脆声响。
唐瑜觉得脑袋晕眩的厉害,艰难地睁了睁眼睛,一下子又被刺眼的白光强迫地闭上。她伸手揉了揉,再次小心翼翼地睁开,映入眼帘的郁郁葱葱的这个世界。
身上仍旧是昨日最爱的茵绿烟纱薄裙,低头嗅了嗅衣襟,扑鼻而来梨花酒的香气。想来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。
可那满目的梨花与灯盏呢,难不成还被白司离用术法变回去了。
鼻尖处干巴巴的,指间划过自己的人中,居然有干涸的血的味道,脑海里恍然想起昨夜白司离那张脸。
“公子。”
迫不及待想找他,半晌不见回应。唐瑜环顾了四周,却发现已然没有他半点人影。
唐瑜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,踉跄走了几步,耳边潺潺的水声越发清晰,拂过眼前枝丫,越过一个小坡,下意识往那水声来源处跑去。
只觉得自己越发往前,那水声也越来越清晰,不知道拂过了山坡多少春花的枝桠,直到唐瑜终于看见了潺潺流淌的哗哗泉水。
而诚然司离也的确在那里。
临近水源处,视野更加明亮,心中一片清明。
一条白色的瀑布宛若天边的银河,高高地悬挂在那一处,飞流直下,溅起无数雪白的水花。
瀑布下的泉水中沐浴着一个人,那人裸露着脊背,肩膀削瘦,肤如冬雪,一头黑发宛若黑玉绸缎。他的身上未着半缕,在这天地山水之间,吸取着世间自然最原始的气息。水花飞散,在天光下晶莹透亮,肆意溅落在他光滑的脊背与肩头,纷纷散落开来,水雾迷蒙间,他恍若池中仙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