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若是换了旁人来说，蒋老夫人听着是欣慰，可换成了秦沐瑶来说，蒋老夫人听着却是鼻子一酸：“好孩子，你受苦了。”
秦国公闻言心也有些沉，低声道：“好了，落座吧，谈正事。”
秦沐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，一路走来挨个见礼，不卑不亢从容有礼，蒋老夫人和秦国公瞧着，又是一阵欣慰。
三房马氏挑了挑眉，给了自家相公秦容煦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，秦容煦瞪了她一眼，示意她安分些。
两人间的眉宇官司，没人理会，秦国公直接进入了正题：“今儿个将你们都唤来，主要是为了将大房的财产归还给瑶儿一事。之前大房没人，财物便一并归入中公，如今瑶儿回来了，大房也算是后继有人，也自当将财物归还给她才是。”
听得这话，殷氏没有出声，只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。
马氏看了殷氏一眼，笑着开口道：“父亲母亲，归还财物本是应当的，可瑶儿她毕竟是个女孩子，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，这些财物将来是要让她带给夫家么？”
“当然了，这事儿跟我没多大关系，我只是好奇，问上一问。”
听得这话，秦国公皱了皱眉，朝蒋老夫人看了一眼。
蒋老夫人看向马氏道：“带不带往夫家，那是瑶儿自己的事情，大房的财物本就该给大房之人，怎么，你们还等着我与老爷死后，分家吞了这些财物不成？！”
“母亲您消消气儿，弟妹她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殷氏放下茶盏，看向蒋老夫人笑着道：“弟妹她也是好意，她的意思是，大哥去世之前，官拜四品，加上朝廷赏赐和抚恤，是一笔不小的财产，若是悉数给了沐瑶，最终还是便宜了外人。”
“再者，沐瑶如今年方十六，以往又不曾当过家，贸然给了这么多财物，怕她打理不好。还有这财物归还之后，沐瑶的嫁妆要如何说？由她自儿个准备么？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，岂不是让旁人笑话我们秦国公府欺负孤女？”
“可若是嫁妆再由中公出……那后面小辈的嫁妆，是不是皆有中公来出？归还财物是小，后面桩桩件件的牵扯才是真。”
秦沐瑶闻言看了殷氏一眼，不愧是掌管中馈的，这一番话有理有据，让人挑不出错处来。
屋内一时静默了下来，秦国公和蒋老夫人的面色有些凝重。
在他们看来，钱财都是小事，他们不能让心爱的大儿子唯一的子嗣，还得不到他的财产。
他们亏欠大儿子太多，不能再亏欠他唯一的血脉。
蒋老夫人冷了脸：“沐瑶的嫁妆，不用你们操心，有我来为她置办！你将大房的财物归还给她便是！”
“由母亲来操持那是最好不过。”
殷氏笑着道：“只是文莲与雨音比沐瑶就小上一两岁，沐瑶成亲之后，她们也该成亲了，说句不好听的，如今世子之位，仍是记在大哥身上，他人虽没了，可俸禄却还是领着的，我们二房和三房加一块，还没有大房的财物多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