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头肉惨叫哭嚎的时候，我正将多来我和将军之间来往的点点滴滴一一烧毁。
他赤红着眼睛冲进我萧索的院子，我将一个碧色的香囊扔进火盆。
他双目圆睁，满眼赤红，整个人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杀气，他提着我的衣领质问道：“是不是你？！”
“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毒？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，恶毒的疯子！”
听到他对我的称呼，我抑制不住地想要笑出声来，高兴地恭喜他终于发现了我的真面目。
他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仇人。
这双多情眼曾经也柔情似水地看过我。
这双眼睛的主人这曾经救我于水火，在所有的人包括曾经的我都是这样以为的。
我曾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，持有陛下御赐金牌，见王不跪，一朝被贬为奴，任谁都可以踩一脚。
是沈听风救了我。
于是我为他挡下数次刺杀，为他安置后方百姓，为他乔装打扮千里送信。
我在幕后为他谋划，看着他的品阶越升越高，助他手中的兵权越来越重。
我不记得我的骨头断过多少次，哪里的伤口又是自己咬着牙缝合的。
我曾经以为我二人会这样一辈子相互扶持。
直到我和他大婚前的一个月，他带回来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。
一切都变了。
他十分温柔地把那女子从马车上抱了下来，瞧见我，无意识地将人往怀中紧了紧。
似乎是怕我伤害她。
他身旁的副将赶忙道：“姑娘，这是文姑娘，这次多亏了她，我们才能活着回来。”
沈听风这才对我颔首：“涟漪日后就住在将军府，你要好好招待，她是我的恩人，缺什么你就备什么，一切都用最好的。”
这个语气我很熟悉，平日里他就是这么吩咐婢女的。
2.
听闻班师回朝的路上，沈听风遇见了刺杀能平安回来，多亏了文涟漪搭救。
彼时的我很感激她，完全没有料到她是来加入这个家的。
不，这个家太小，她看不上。
文涟漪看不上我给她准备的院子，她委屈的样子让沈听风认为我苛责了她，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满了责备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这样善妒小心眼的女人，难道这就是你对恩公的态度吗？你想让外面的人怎么看我？怎么看将军府是怎么对待自己恩人？”
我想要解释，文涟漪的院子已经是整个府上最好的院子了。
文涟漪打断我：“不关夫人的事，院子已经很好了，是我……是我住不习惯……”
沈听风责备又失望地看了我一眼，垂着头小心翼翼地向文涟漪说话：“不舒服就是不舒服，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，才会总是委屈自己。”
和平日里中气十足精神的样子不同，他温声细语生怕惊到了她。
我一怔，看着他们两个人几乎是耳鬓厮磨地贴在一起，谈论着我这个别人。
“这件事是她没做好，我向她替你道歉，你再重新挑个院子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