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对不起。
我已经记不清他这是第几次说对不起了。
每次听见他的对不起我都在想，如果是谢颖提出的要求，她应该不会听见「对不起」三个字吧。
在涉及小昊的事情上，我不想退让。
我再次抬手拉住他的胳膊，满眼乞求，他难得的心软了，刚坐下准备继续过生日，手机再次响起。
我知道，谢颖就是故意的，她知道今天是小昊的生日，所以一晚上她都在找理由缠住周焱。
这些把戏我不止见过一次，也想不明白，周焱这么聪明一人为什么会看不出来谢颖的这些把戏。
我听见谢颖在哭，我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过周焱的手臂。
「松开。」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冷漠。
「我叫你放手你聋了吗。」他用力一甩，我连人带轮椅一起摔倒在地。
小昊见此场面，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。
尽管场面如此混乱，周焱也只是瞥了眼后便离开家。
听见儿子的哭声，我内心无比懊恼，刚刚气过头都忘记了小昊还在身边。
艰难地从地上支撑起身子，让佣人将小昊带来我的身边，温柔地擦拭他脸上的泪水，哄道，「小昊不哭，刚刚妈妈只是在和爸爸演戏呢。」
「你骗人。」小昊大喊，「爸爸在外面有别的女人，所以他不喜欢你，连带着不喜欢我对不对？」
一脸震惊，我不知道小昊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。
我强装镇定地说，「爸爸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，他每个星期都会带你出去玩，给你买玩具。如果他不喜欢你就不会做这一切。」
如果他不喜欢你，他就会像对我一样对你不闻不问。
小昊抽噎地说，「妈妈，我想和爸爸一起生活。你放爸爸走好不好？」
双眸逐渐放大，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，直到小昊又问了一遍，「妈妈，你和爸爸离婚，让爸爸和那个姨姨在一起好不好？」
我这才发现，原来这个家庭多余的人是我自己。
看着自己十月怀胎差点付诸生命生的儿子，此时正对着我乞求让他们和小三一起生活。
两个我爱如生命的人都对我如此无情，嘲讽极了。
既然如此，那便放手吧。
我笑着答应了小昊的请求，他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，满脸激动地说，「那我明天就去找姨姨说。」
不知从何时开始，他和他那位所谓的姨姨关系这么亲近了。
果然是周焱的儿子，继承了周焱的薄情，明明生他养他的人是我，可他转头便将小三当成掌中宝。
「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放过我。」不管过了多久，这句话我始终记忆犹新，这是结婚当天从醉酒的周焱嘴里听到的。
酒后吐真言，他的真言让我从天上瞬间掉入地狱。
我趴在他的胸膛上，听着他的话，眼中满是失望。
「既然和我结婚这么痛苦，那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。」我自嘲道，「我怎么又忘了，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帮谢颖赎罪，为了让谢颖不要遭受牢狱之灾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