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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生家靠打铁,日子过得红红火火,春生也是寨子里少有的读得起书的人。姜老先生很器重春生,对他既严格要求又关爱有加,很是上心。为此,春生爸经常请姜老先生在集市的酒楼上喝酒吃饭,人们经常看见他俩酒足饭饱后醉咧咧地从酒楼下来,脸色醉成猪肝色,浑身散发着酒气。
春生生得聪慧,会打铁,会捕鱼,会下兽夹,书也念得好,字也写得漂亮。人们早说春生可以去考秀才了,但姜老先生总是对春生爸说,孩子还小,需再历练两年,我保他考上秀才。到时我托人捎上关系,你家春生肯定高中!可背地里人们对春生爸说,姜老先生是想多收你家两年学费哩,你家春生走了,姜老先生是舍不得自己花钱逛酒楼的。每每人们当着春生爸的面如此说,春生爸总是笑而不语。
咦,不是说让老孙头讲故事吗?怎东扯西拉这些乱七八糟的陈谷子烂芝麻,我可真是个二傻呀!
“春生哥,水仙妹,来,坐下,我们听老孙头讲故事。”我招呼着他俩,也不管老孙头应承不应承。
春生己是英姿少年,知书识礼。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丝,毕恭毕敬递给老孙头,“老人家,我叫春生,你就讲讲翼王石达开的故事吧。”
老孙头打开纸包,烟丝的油香味扑鼻而来,他拿鼻子对着烟丝深深地吸了口气,然后满足地闭眼回味。烟丝黄亮,泛着油光,丝丝如金线,粗细均匀,是上等的好烟丝。我猜想,这肯定是春生偷的他爸的珍藏品。
老孙头不紧不慢地捻了一撮烟丝,然后装进烟斗,对着油灯猛地吸了一口,最后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,露出满足的神态,全然忘却了大腿上的伤痛。顷刻间,小小的土地庙里被烟雾笼罩,如云山雾海般。
春生紧蹙眉头,轻轻地咳嗽了几声。水仙捂鼻转过身去,呛得首流眼泪。
终于老孙头过足了烟瘾,开始讲故事了。
老孙头说:“石将军死得惨呐!好惨好惨!!!”
“石将军被清廷俘虏后被凌迟处死,你们知道什么叫凌迟吗?”
“是不是千刀万剐?”春生说。
“是的,孩子,看来你还是有点学问。”
“春生哥可是姜老先生的得意门生,书念得可好呢!”水仙说。
“那天凌迟现场人山人海,石将军被***了衣服,绑在一根粗大的木头上。他面无惧色,正气凛然,两眼露出仇恨的凶光。”老孙头一边讲一边抽着旱烟,带着我们幼小的心灵飞向了行刑现场。
老孙头说,刽子手首先用刀割掉了石将军的男根,石将军硬是一声不吭,痛的嘴角咬出了深深的血印,然后对着监斩官破口大骂,血沫子喷了刽子手一身。然后刽子手又割掉了石将军的双乳,并把割下的肉丢在地上喂野狗。石将军亲眼看着自己的肉被野狗吃掉,气得他怒目圆睁,声嘶力竭骂道:“狗官,给老子来个痛快的!老子在阴间地府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狗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