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隔壁的关门声，不消片刻，房间里原先那五个女孩围在床榻上小声议论。
“是什么样的贵人让莫婆婆这么重视？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，我可听隔壁姐姐们说了，明天来挑人的是那什么国公府上的人。”
“你没听错吧，真是国公府？”
“那还有假？虽然我忘了是哪家，但是国公府准没错！”
几个女孩倒吸一口气，接着又长叹一声。
“真羡慕那些姐姐们遇上这样的好机会，要是能被选进国公府，将来的日子就不必发愁了。虽说是伺候人，那也比去花楼强。”
“谁说不是，国公府富贵显赫，连一个管事的莫婆婆都如此看重。可去了花楼只能被人瞧不起，一辈子都翻不了身。”
“可惜，我们来得晚，不知道等我们要走的时候，能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，哪怕不是国公府，随便去一个官爷府上也成啊。”
“唉，进了这里，哪里由得我们选。”
这话一出口，所有人都沉默了，包括今天刚到的两个女孩，也为自己的以后隐隐担忧起来。一开始她们只想有个活命之所，现在听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，她们希望能得到最好的那一个。
而墙角的姑娘也不知何时抬起了头，盯着枕边的馒头若有所思。
“呀，到时辰了，得赶紧把灯灭了，不然被巡夜的人看到，我们又要受罚。”
一个女孩突然出声，下一瞬房间里那一点昏暗的光也消失了，伸手不见五指。
黑暗中响起凳子与地面的摩擦声，五个女孩摸着黑上了床榻。
八个人头朝外齐齐躺下，杜止蘅却看到姑娘侧身面墙，双手拿着那个应该已经冷透的馒头，无声地小口吃起来。
第二日的早饭是每人一碗米粥，这一次，姑娘主动端起桌上的碗。
所有人惊讶的看向她，对她一夜之间的态度大变深感意外。同时也注意到，她不仅重新梳了头、净了脸，连喝粥的动作都有种说不出的好看。
昨日她要么睡觉，要么埋头痛哭，几人直到此刻才看清楚她的样貌，杏眼桃腮，鼻若琼瑶，喝完粥的嘴唇莹润饱满。这般好颜色，当得上是这个宅子里最出挑的一个。
她们也懂了为何莫婆婆会带一个身上有病的人回来。
巳时三刻，莫牙婆欢欢喜喜地领着两个身着锦衣的妇人去了隔壁。
半个多时辰过后，她们从里面出来，身后跟着选出来的姑娘。
房间里的女孩们站在门前，羡慕地看着被选中的人。
就在莫牙婆和两位妇人刚走到门口，女孩们只觉得一个人影快速从面前闪过，还没反应过来，惊愕之际就见那人已经冲到人群前方，拦住了她们的去路。
女孩们定眼一看，万万没想到拦路的人竟是那个病恹恹的姑娘。
她是疯了不成？在这种时候给莫婆婆找不痛快，回头有的她受。
莫牙婆脸色难看，狠狠盯着突然跑出来的人，咬牙切齿道：“没规矩，没看到我正在招待贵客吗？还不赶快让开！”
姑娘并不理会，甚至都没有去看她，视线一直在那两个妇人身上。
莫牙婆刚要抬手让人把姑娘拖下去，就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
“求贵人带我走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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