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次？她还是个惯犯！”男子双目渐红，整个人变得阴狠乖戾。
麻姑见状，忙用手护住了脖子。
城门口，正在喝粥的季韫初突然打了个哆嗦，扭头看去，只见一队人马慌里慌张地往城外走。
领头那个面有疤瘌，周身死气，不是搬尸匠就是看尸人。紧跟着他的是两名小厮，看装扮不像是家仆，而是在米粮店做工的伙计，其中一人卷着裤腿，后背上沾有麦麸与女子的脂粉，从脂粉的位置来看，应是在背人时留下的。
再往后是一辆马车，马车很旧，车篷上有明显的破损，车轮向前滚动时会发出刺耳的咯吱声。马车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，身着素衣，腰间系着一块白布，走路时肢体僵硬，若非她面容鲜活，还以为是个木偶。
“瞧着像是杜家的人。”
“不是杜家又是谁家？那绾娘虽不是他们杜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，肚子里怀的却是他们杜家的骨肉。就算这人是横死的，也不能往那城外的义庄里送啊。呸！这杜家忒不是东西！”
粥摊老板一边接话，一边用抹布狠狠拍打着桌子。
季韫初抿了口粥，对着老板道：“这绾娘可是那位被杜家小少爷抢娶的妾室？她不是有孕了吗？好端端地怎么会横死？”
“鬼知道！”老板没好气地冲着杜家马车翻白眼：“听说是噎死的，你信吗？”
“不信！”季韫初笑着摇了摇头，“这马车是往城南义庄去的吧？”
城南义庄位于乱葬岗附近，据说百十年前曾是一位贵人的官邸。也不知那贵人犯了什么事儿，竟被判了满门抄斩。义庄只有一位看守人，不知来历，不知身份，只知他的脸曾被大火灼伤。
杜家的小厮与丫鬟并未进入义庄，只在门口逗留了会儿就回去了。丫鬟去而复返，背着杜家的那两名小厮偷偷塞给看守人一锭银子。
季韫初看得分明，那银锭子足有十两。
一个丫鬟，出手如此阔绰，难免叫人多想。
看守人走后，季韫初从藏身的横梁上跳了下来。绾娘躺的是副老棺材，看模样，似从乱葬岗里挖出来的。棺材上没有棺盖，只用了张半旧的白麻布盖着。
绾娘平躺在棺材里，眉间微蹙，嘴角似带着一丝浅浅的，不被人察觉到的微笑。
凡噎食者，会出现严重的呛咳，呼吸困难，甚至是呼吸停止，其主要表现为面色青紫、双眼直瞪，双手乱抓，四肢抽搐，严重者还会大小便失禁，四肢苍白。可这绾娘面色如常，无一丝噎食者的症状。
季韫初摸了下她的喉管，里头确有异物，却不似寻常饭食。略微思索后，对着棺材打了个响指。
绾娘起身，闭着双目看向季韫初。
“乖，仰头！”
季韫初轻声哄着，绾娘慢慢地抬起了下巴。
她的脖子很长，白皙如玉，很适合解剖。
季韫初用小银刀轻轻划着，寻找最适合下刀的那个位置，就在她准备划破绾娘的喉咙时，看见了那根隐藏在皮肤下的，还在微微跳动着的经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