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犷的嗓音在我耳边低垂。
「你是谁家的孩子。」
我没有家。
我摇摇头。
所有的爹娘都不要我，那我就是没有家。
没想到他听懂了我的意思后反倒很高兴。
只看他眼珠子一转：「那你和我一起回家吧。」
到了他家我才发现，他家里也躺着一个士兵。
看起来受伤很严重，只能靠挂水生活。
「你能让我儿子也好吗？」
我点头。
他很高兴。
「早就去大医院看过了，那里的医生都说过了，伤到神经了。以后都不能再站起来。」
我沉默着。
半晌，我摸了摸他儿子的腿，丝毫不顾他的抗拒。
过了一夜，果然他的腿恢复如初。
3
一夜之间，我也成为了这里的神女。
「你们还不知道吧。受伤的士兵让他一摸就直接好了。」
好多人都想把我接回家养着，包括曾经不肯要我的“爹”们。
我不愿意和他们走，选择了一个独居的爷爷住在一起。
老爷爷有两个孩子，到头来家里没有生一个儿子，自然日子过得清苦。
老伴早就没了，只剩下他一个人过。
闺女们时常来看望他，倒也衣食不缺。
老人家沉默寡言，我的到来倒是让他的生活热闹起来。
因为隔三岔五就会有人来请我去家里给士兵看病。
各种各样的供奉品流水般的一样涌进老爷爷家里。
不管我什么时候，到谁的家里，他们都会好好地款待我。
美其名曰神女是我们村的守护神。
尤其是有士兵的家里，更是把我看作救世主一般。
周围的村子打听了，也纷纷来请我。
村长起初不同意：「神女是我上野村的宝贝。万一到了你们村里有什么闪失你们赔得起吗？」
其他村里的人面露难色。
村长的话他们不是不明白，只是担心狮子大开口。
毕竟大家还是喜欢看免费的医疗，他们这里不算富裕。大城市的看不起，小城市的看不好。好不容易有了哑巴神女，那当然要利用上。
我从老爷爷身后出来，小小的身躯在太阳底下尤为耀眼。
「我可以和你们回去。但是我有个条件。」
几个外村人大喜过望。
「什么条件？你快说！」
我笑了起来，应当是极为可爱的。
可大家看到我写在纸上的话，表情很不自然。
「大家都知道观音院里的血观音吧，我的条件是打碎血观音，每一户都要观音里的一抔血土拿回家日日祭拜。如果有那个村子的哪一户让我发现没有供奉，我就以后再也不会去那个村子了。」
话说完了，我神色淡定地看着大家。
「神女啊，那观音像是，是好不容易带过来，整整十罐血土塑成金身，那观音先不说能不能动，万一摔碎惹怒了观音？」
村里人很少有人供奉真观音。
因为距离他们不远的观音院就有座血观音，平常都在那里祭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