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将视线移向宇文赋,他浓眉紧蹙,显然是已经开始怀疑冬雪,见上官昭容看着他,又恢复如常,话锋一转,又将矛头抛还给了她:“冬雪是陈嫔从自家带进宫的,是家奴,你怀疑她杀害主子,要拿出确实的证据!”
宇文赋本就对她不满,现下明知道冬雪有问题,却视若无睹,这表明,宇文赋是真的想要她死!
她心中莫名一痛,只道原主的意识残留,她缓了缓开口,“敢问陛下,陛下知道陈嫔死讯时,是在什么时辰?”
他想了想道:“刚过酉时。”
“想必陛下是先去陈嫔的宫中,再来的凤梧宫,期间陛下耽误了多长时间?”
侯在一边的月如默默开了口,“陛下到时,戍时三刻,凤梧宫到陈嫔宫中,车架要小半个时辰。”
上官昭容看了她一眼,略略扬眉,这神助攻说的就是她吧。
她重新扫视了一下屋内众人,最后将视线留在冬雪身上,“也就是说,从陈嫔死的那一刻开始算起,到陛下来时不到一个时辰,如果本宫是凶手的话,要从陈嫔宫中架马车,招摇过市赶回凤梧宫?”
她低低笑了两声,“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本宫杀了人吗?”
“丽妃娘娘大可步行走回宫中!”这句话几近是被冬雪吼了出来,看来这是坐不住了。
月如冷哼,声线凉薄,“我家娘娘是轻功盖世还是如何?走的能比马车快?娘娘大病初愈,按走的速度,怕是陛下到了,我家娘娘还未回来!”
冬雪咬咬牙,不回月如的话,一路跪爬向宇文赋,拉着他下摆衣袍,声泪俱下,“陛下!奴婢与娘娘情谊深厚,断不会做下这忘恩负义的事!丽妃主仆她巧舌如簧,奴婢愚钝,不是她二人的对手,求陛下严惩凶手,为我家娘娘报仇啊!”
宇文赋眸光微深,冬雪说的不无道理,上官昭容诡计多端,半年里伤害过的嫔妃多不胜数,如果说陈嫔真的是她杀害的,他一点也不意外,只是……
像是想到了什么,他对上官昭容询问道:“酉时之前你在什么地方?”
酉时之前……上官昭容心中咯噔一下,她在后宫闲逛,独自一人……
月如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。
上官昭容迟迟不答,冬雪也逐渐有了底气,得意忘形,开口就道:“丽妃娘娘怕是在以什么法子杀害我家娘娘吧,申时杀害,然后迅速逃跑,可怜我家娘娘活活挣扎了三个时辰才死!”
……
死一般的寂静。
冬雪一惊,恍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,微微的抬起头,宇文赋眸光冰冷,脸色难堪,喉咙有些发紧,几近是咬牙蹦出的声,抬脚蓄力一踢,“畜生!”将人踢出几米远外。
冬雪喷出一口鲜血,似有不甘,带血的手颤抖的想抓住不远处的上官昭容,黑渗渗的眼带着恶毒,“上官昭容!你一定不得好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