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离的灯光闪烁，混杂的空气中布满着烟酒的味道，激烈的鼓点，几乎震耳欲聋。
却依旧没有麻痹顾凌辰那颗隐隐作痛的心。
他的脑海中闪过的关于叶北星的记忆越是清晰，心里越来越痛苦。
临近午夜后半场。
许巍本来还在跟身边几个经理开会，忽然有个手下告诉他，在夜色的时候看见了顾凌辰。
他赶到的时候，就看见吧台上的顾凌辰一杯杯酒下肚，身边还放着已经喝空的威士忌。
在第不知道多少杯要饮下之前，许巍连忙抢过顾凌辰的酒，满眼诧异：“顾凌辰，你怎么来了？！你不是刚出差回来吗？”
“许巍，陪我喝酒。”顾凌辰强撑着身体，给许巍倒了一杯。
然后，自己仰头饮了下去。
许巍呆住了，他跟顾凌辰玩了那么久，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副模样的顾凌辰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？”许巍坐在顾凌辰身边，“你出了一趟差，整个人都像是变了，你以前不是最恪守成规，不通宵喝酒吗？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胃病？你就不怕胃穿孔啊？”
顾凌辰沉默着脸色，握着酒杯的手却在发颤，“她说的是真的，叶北星已经死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许巍有些不可思议的凑近了几分，“叶北星真的已经死了？”
“我去了栖霞市，我看见了她的坟墓，她的黑叶照片，她的死亡证明……”顾凌辰哑着嗓子，语气中隐隐透着些凄凉。
许巍的话语顿在了喉咙处，看着顾凌辰仰头又喝下去满杯。
心里五味杂顾。
如果在任由他这样喝下去，估计下一次见面都是重病室。
“顾凌辰，你不是说自己对叶北星没有感情吗？你现在喝个酩酊大醉是做什么？她死了，你不是应该庆幸吗？终于没有人管你了，以后你可以重新开始，可以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，取你自己想取的女人，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？”
“是啊，她死了我应该庆幸。”顾凌辰唇角牵出一抹笑，心里却不是开心的感觉。
迷离的双眸略微睁开，在朦胧昏黄到底灯光下，又是那张脸映照在心里，分裂出了几块。
突然，顾凌辰一把扯过许巍的衣领，冷沉着嗓子质问道：“许巍，我终于可以解脱了，是么？”
许巍懵了一下，但还是点头回答他：“是啊，你解脱了，顾凌辰。”
“对，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，没有叶北星的生活。”
说着，顾凌辰声音却哽咽了。
他的喉咙像是被滚烫的水淌过一样，上下滚动了两下，刺痛的感觉让他神志更加清醒。
“许巍，让我喝酒。”
顾凌辰伸出手想去拿过许巍的手上的酒，却看许巍后撤了几步，将酒还给了身边的下属，冷声命令道：“下次不要给顾凌辰酒！多少钱都不行！”
身边的人连声应答，不敢反驳。
顾凌辰挣扎着站起来，忽然，嘴里尝到了一丝腥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