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嬷嬷，小的粗鄙之人，怎配去王爷身边伺候，还望嬷嬷可怜言双，将我调去西厢院吧。”
后院，言灵儿跪在地上，双手揪着司嬷嬷的衣袖，苦苦哀求。
她以为那日逃过一劫，没想到更大的劫难还在后头。
司嬷嬷一早便来找她，说要将她调去王爷身边伺候。
她彻底懵怔了。
言灵儿害怕司夜辰，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，可如今，司嬷嬷要将她调去司夜辰身边，岂不是将她送入虎口？
即便那日司夜辰并未认出她，可朝夕相处，言灵儿不敢保证哪日就被他识破了身份。
揪着司嬷嬷的衣袖不肯放，言灵儿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
“嬷嬷可怜可怜言双吧，言双愚笨，实在难以胜任。”
司嬷嬷也纳闷呢，府中那么多机灵好看的丫鬟，司夜辰愣是一个都没看上，偏看上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。
好吧，司嬷嬷承认，言双的模样是过分水灵了些，可他到底是男儿身，到底没有女子细心。
虽说言双为人勤恳，吃苦耐劳，可他性子慢，沉默寡言，也不懂得曲意逢迎，讨主子欢心。
加上司夜辰性情冷漠，手段狠厉，雪鸢便是最好的例子。
他是容不得身边人犯错的！
“言双啊，嬷嬷也没办法，嬷嬷都替你说过好话了，只要你安分守己，王爷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说实在的，司嬷嬷也舍不得将言双送入虎口，她也苦口婆心劝过了，让司夜辰再好好挑挑，实在不满意，侯府还可以去外面买新的婢女，也不至于让一个洒扫院子的下人去主子身边贴身伺候。
可司夜辰一旦决定的事，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。
“我只要言双！”
“不懂规矩可以让她学！”
“本王可以给她时间，若还学不会，那侯府也容不下如此愚笨之人！届时，嬷嬷可将她打发了，叫她离开侯府便是！”
司夜辰的话仿佛还在耳边。
言双父母早逝，若离了侯府，他要去哪里安身立命？
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？
司嬷嬷叹了口气，无奈地道：“能去王爷身边伺候，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，若是做得好，王爷不会亏待你，你也不至于呆在这后院，一辈子做个洒扫院子的下人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言灵儿摇了摇头：“嬷嬷，言双不要什么福气，言双就想本本分分做个下人，那样的福气，言双可以让给别人。”
司嬷嬷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：“人往高处走，水往低处流，你怎就这么没有追求，就甘愿扫一辈子地？”
言灵儿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她就乐意扫一辈子的地，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她不想去追求，因为太耗费精力。
她觉得一个月拿半两银子的月钱已经很不错了，她哪里还敢贪多。
司嬷嬷恨铁不成钢，最后不得不将司夜辰的原话转告给她。
“不是嬷嬷没替你说话，王爷说了，他只要你，若是你执意不肯去，那侯府也容不下你了。”
“别怪嬷嬷把丑话说在前头，身契未满被赶出府的，将一辈子被视为贱奴，一辈子也脱不了奴籍，这后果，你可想清楚了？”
“嬷嬷，我……”
“放心大胆的去吧，王爷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