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上辈子的记忆中回神，乔茗勾起嘴唇，冷冷的笑了一声。
她会去的。
不然岂不是枉费了柳氏想迫害她的一番苦心。
至于这回礼……
既然上辈子自己送了如此珍贵的孤本都被柳氏传成旧书，那自己索性如了她的意好了。
“苓兰，你喊苓霜去我库房里，把那……”
乔茗低声嘱咐好一切事情后，眼神幽深：“梳妆吧。”
一个时辰后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只穿着浅青色衣裳，打扮素净却已然清绝四方。
再想到上辈子死时形若枯木浑身枯槁的模样。
她暗暗发誓。
这辈子，绝对不要沦落至那样的下场。
她眸光坚定，迈步跨出院子。
她所住的如意苑距上房有些远，带着人七弯八拐之下，终是来到了上房。
在门口等待了一番，丫鬟才说老夫人让她进去。
她提裙跨入门，方才在门口还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，可她一进来屋中声音戛然而止。
老夫人和大夫人看着她，眼神是如出一辙的嫌弃。
乔茗面不改色给长辈行了一礼，随即端坐在下方的椅子上，低眉顺目，如前世做过千百次的那般，温顺贤良。
大夫人视线落在她脸上，端详了她的脸几眼便看出她脸上的疲惫，似乎是发泄心中不满，低低的把手中茶盏砸在手边桌上轻呵了一声。
“丈夫纳妾，你做出这一副样子给谁看？”
乔茗垂眸，面上恭敬温顺，心中却不屑：“婆母说得是，我应当像你这般大度。”
当年先侯爷还在世的时候要纳妾，大夫人每次都闹得满府不得安宁。
她也有脸说自己现在脸色难看？
真是可笑。
“你！”大夫人哪能听不出她言语中带刺，气得往桌子上一拍。
还没等大夫人把气发出来，主位上的老夫人便皱眉制止：“行了，今日乃是颂儿新姨娘过门第一天，有什么话过了今日再说。”
老夫人最是要脸面，她这是怕柳芸来请安的时候看了侯府的笑话。
乔茗正是拿捏住了老夫人的这点，才会主动挑衅大夫人。
占到了便宜，她便不再多说什么。
大夫人正憋屈着呢，也没说话。
上房陷入诡异沉默。
这时，门外丫鬟掀帘进来禀告：“二爷携柳姨娘来给老夫人请安。”
老夫人脸上露出欣喜笑容：“让他们二人进来吧。”
丫鬟退出去后没多久，门口珠帘再被掀开。
她顺珠帘碰撞声看去。
柳芸身穿一件金织桃红流云罗裳，头戴赤金凤尾玛瑙流苏，衬得她唇红齿白，娇艳如花，迈着步子款款而来。
柳芸身旁的人，是沈和颂。
沈和颂紧紧握住柳芸的手，十指交缠间，他眼中情意缱绻，炽烈明亮，堪比暖阳。
这样的沈和颂，她见过。
七年前她嫁进侯府时，沈和颂亦是这般与她十指相扣，目光痴缠。
分毫不差。
他不是没爱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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