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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长有力的胳膊揽在她腰间,轻轻一勾就将她拎了起来,重新丢回了床榻上。
“刚醒过来就别乱动了……药呢?”
秀秀连忙将药端了过来,眼见两人有话要说,很识趣地自己退了下去。
裴烨搅了搅药碗,却又放下了:“凉了……不必喝了,反正你应该也是想多病一些日子的。”
这话凉沁沁的,听得祝瑶心里发紧。
她不意外裴烨能猜到是她自己设计了这样的戏码,但她也没碍着谁,何必这么一副嘲弄又嫌恶的态度?
她不自觉抓紧了被子:“奴婢听不懂皇上的话。”
“听不懂?”裴烨眉梢一扬,似是被祝瑶的嘴硬逗笑了,“你那么聪明,怎么会听不懂呢?”
他伏下身体,棱角分明的脸就悬在祝瑶眼前,可下一瞬他却脸色骤变,整个人都阴冷下来:“祝瑶,你真是好大的胆子,太液池都敢跳……”
祝瑶有些受不住他这样锐利的目光,微微侧开了头,虽然明知道彼此对这件事的起因结果都心知肚明,可话还是不能挑明。
“脚滑了一下……”
裴烨面露嘲讽:“脚滑?木桥半人高的栏杆,你怎么滑?”
祝瑶无话可说,只能闭紧了嘴不吭声。
裴烨却又捏着她的脸颊肉,逼着她正视着自己:“你好像还是不明白自己的身份,奴婢要做的就是听主子的话,朕让你伺候谁,你就得伺候谁,听明白了吗?”
祝瑶咬紧了嘴唇,哑巴了似的许久都没开口。
“说话!”
仍旧毫无回应。
裴烨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,半晌他忽然起身走远了一些,抬手轻轻弹了弹皱巴巴的衣裳,仿佛是刚才碰了祝瑶两下,身上被弄脏了。
“罢了,你早晚会学乖的。”
他自言自语似的笑了一声,随即脸色诡异地缓和了下来:“朕今天来,还有个惊喜要给你。”
这话听得祝瑶毛骨悚然,今天一见裴烨,她就觉得他很奇怪,明明是救了自己的人,可他身上却没有一丝善意的气息,反而从头到尾都透着冷漠和厌恶。
关于他所谓的惊喜,祝瑶直觉不是好事,下意识地拒绝。
“奴婢很累了,想休息……”
“是该好好休息,”裴烨竟也没阻止,只是眼神越发凉薄,“毕竟,你好了才能在殿外伺候,悦妃才肯让朕宠幸。”
祝瑶一僵,不可思议地看过去:“你说什么?她还要做这么荒唐的事?”
“荒唐?”裴烨低声重复了一遍,话音落下他才抬眼看过来,“那你呢?”
“设计太后罚她,以奴害主,你不荒唐?”
祝瑶一僵,她就知道萧宝宝告状之后,裴烨不会坐视不管,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用这种方式。
看来那天蔡添喜说的什么他想吃酒酿圆子,就是想哄她乖乖回去的谎话。
可笑的是她竟然信了,不止信了,还以为她和裴烨之间还有余地能转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