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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伏下身摸了摸他削瘦的脚踝,这人顿时什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“没崴着,苏公子当心些。”
等回到宴上,母皇并没怪他,更没怪我。反而褪去威严,朝他慈爱的笑道。
“瞧瞧右相家的,脸都冻红了。”
我纳罕的看去,果真白里透粉,像上好的蟠桃。
惹的人想咬一口。
2
酒过三巡,母皇久病未愈,殿里地龙烘得再暖 也撑不住。她起身,挥退要扶她的大哥二哥和五弟,我会意的伴她身侧。
“焱儿啊,这样的宴会,也不知孤还能参加几次。”
我诚惶诚恐道:“儿臣观母皇气色胜过从前,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,平白叫儿臣伤心!”
她如平常人家的母亲一样,宽和的摇摇头。
“你呀,油嘴滑舌,像你三哥。你三哥……或许是真生孤的气罢,团圆宴都不来了。”
我垂首不语。
宫宴结束,我溜到左相府去见晚月。
她院儿里的丫头精的很,特意给我留了一扇窗户。我翻进来后脱下暖裘停了停,等到寒气散尽才靠近她。
“好啊,谢大才女又倚在榻上看书,也不怕熬坏了眼睛。”
她眼抬了抬,撞进明烛的暖光里。瓷白的脸像庙里的菩萨,笑起来又多了鲜活气儿。
“见着人了?右相家小公子知书达理,你可别太粗鲁,平白吓坏人家。”
“算了罢……”想起那张可怜又有几分清冷的脸,再和眼前的晚月一比。“凭着脸有些像你,这胆子必不会真小。”
她莫名眉眼弯弯的大笑,手里那卷书顺着裙摆滚到地毯上。我上前拾起,是一卷没读过的兵法。
“这一招损失大了,宫里能安插的棋子少之又少,那个领他更衣的太监便这么毁了。和他交好,真能撬动右相那个老狐狸?”
她不客气的夺去书。
“臣女什么时候叫殿下失望过?”
3
晚月当然从未叫我失望过。
没过几日,我就收到了右相府宴会的请帖。
我同右相无甚交情,同他府上的庶女更是势同水火,那这请帖嘛……
只能是那一位郎君了。
“殿下。”
苏锦瑜迎风站在相府门口,见到我来眼睛亮了一亮。我莫名好笑,像是瞧见晚月养过的没断奶的小狗。
我便朝他一笑。
苏锦瑜被养的太娇,说话都结结巴巴的。
“听说、听说殿下喜欢梅花,家父、家父园中种了珍品,昨日才开。”
我闻弦而知雅意,“劳锦瑜带我这个俗人一观。”
“是……”
他悄悄拿眼看我,被我一看又连忙缩回去。初见时月下君子的形象给我印象太深,如今再瞧,又和晚月半分不像了。
人算不如天算,还没赏着梅花,我先听到了一片狗吠。
“你们近日可看见左相家那个病秧子没?一到冬日就不见人出来,回回都以为要死了,却总还苟延残喘着惹人烦。”
“人家同公主殿下关系好,宫里的御医可是日日在左相府里候着呢。就算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,想死也难死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