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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花蕊娘原本想的是,一般没有子女或是子女年幼的人家办丧事,是可以由兄弟的儿子戴孝的。听花庆余的意思,看来压根就没打算让花广文两兄弟出来。花蕊娘吸了口气,接着问道:“那搭灵堂请人得花多少银子?我这儿当了朗哥儿的牌子还剩下......”
“啥银子不银子,我当大伯的给自己兄弟办事儿不是正理?”花庆余摆了摆手,将话头拦了回去。花蕊娘暗自舒了一口气,看来要银子只是秦氏自个儿的说法,花庆余并没有这个心思。
“话也不是这么说啊,咱们家哪有什么余钱,蕊娘你有银子就拿出来呗。”秦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,凑在一旁接着花庆余的话说道。
“这儿有你啥事?还不赶紧弄饭去,等下人家来了吃啥?我让小三他媳妇带人买猪肉去了,你不去烧水准备拾掇?”花庆余不耐烦地瞪了秦氏一眼,又冲着她努了努嘴,却全让花蕊娘瞧在了眼里。
“啥?还要弄猪肉?啥年啥月的咱也不见吃块肉......”秦氏叉腰刚吼了一句,就让花庆余给生生瞪了回去,只好呸呸地吐了一口,转身哼哼着走了。
“没啥,你大伯娘这人嘴碎,其实就是心实了点。”花庆余回过头来,见花蕊娘直愣愣地看着自己,便讪讪地解释道。
花蕊娘差点失笑出声,秦氏这样的也叫老实人?不过她一向不喜欢争这些口头便宜,只顺着点了个头,又问花庆余还有什么话交代。
院子外头走进来一个精气神十足的老妇,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媳妇。老妇往院子里环视了一圈,便冲着花蕊娘这边欣喜地喊道:“大小姐。”
庄户人家可没有这样称呼人的,院子里的人闻言都往花蕊娘这边看,秦氏从灶间里探了半个身子出来,向着那老妇怪声怪地地说道:“这是老昏花了吧?啥小姐不小姐,那样金贵的人儿咋上咱家寻来了?”
这老妇厌恶地抽了抽眉头,并没有理睬秦氏,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花蕊娘跟前,上下打量了花蕊娘两眼,一脸激动道:“小姐,是我啊。”
“吴婆婆?”花蕊娘又惊又喜:“你咋在这儿?”
话一出口花蕊娘才反应过来,吴婆婆家本来就在落山村,连忙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是我忘了,婆婆家本来就在这儿。”
“今儿一早听了信,我就让思良他爹上县城寻你们,许是半道上错了头。刚才听人说你们进了村,我这就赶过来了。”吴婆婆眼角有些润润的,伸手按了按才说道:“回来了就好,我怕你们几个在外头,又没个帮手的人,唉......老爷和太太那都是天大的好人。”
吴婆婆原来在花蕊娘家待过几年,花蕊娘的母亲刚生花玉朗那会儿,不知怎么地奶水一直下不来,后头听人说吴婆婆会帮人通奶,就派人来请了去。吴婆婆能干实诚,又是个心热面善的,花蕊娘的母亲出了月子,见家里头正好缺个照料的人,索性就将吴婆婆请了长工。一直待到花玉朗六岁上,吴婆婆的孙子要进学堂,这才辞了花家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