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女儿。」
我回答，默不作声地瞥了一眼公婆。
听到我说女儿的时候，婆婆恨恨地把脸侧了另一边，生怕看到孩子一眼。
她的举动，分毫不差地落入了我妈眼中。
「有些人家啊，又穷吧又想要个孙子，搞得好像有几亿家产要继承似的。」
我妈暗戳戳地嘲讽我公婆，就差报他俩身份证了。
「对啊，都什么年代了，还搞什么重男轻女？不像我家，男娃女娃一样疼！哎哟，我们最喜欢孙女了。」
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，我爸赶紧附和我妈。
俩人一唱一和，把公婆的脸面往地上踩。
偏偏医院来来往往的都是人，公婆再怎么不高兴，也只能憋着。
陪了我一个多星期，我爸妈不得不回家了。
临走时，他俩拉着我的手，千叮咛万嘱咐。
「有什么事就往家里打电话，家里永远是你的避风港。」
「何显只要敢再欺负你，你给我说，我保证不劈了他！」
……
我抱着孩子，忍着眼泪点头。
人生在世，只有自己的父母是真心待自己的。
我这时候才明白。
他们走后，我上了车。
何显早就等得不耐烦了，手里夹着一根香烟。
车子里满是烟味，我怕熏到孩子，皱着眉提醒他。
「何显，孩子在这儿，你控制一下，别抽烟行吗？」
何显充耳不闻，甚至关上了车窗继续抽，行为更加放肆。
「老子控制不了，那赔钱货长大了不也得闻别的男人烟味？让她早点儿习惯习惯！」
车子里充斥浓郁的烟味，孩子受不了开始嚎啕大哭起来。
「哭哭哭！就知道哭，真他么烦人！」
何显掐灭了烟，开了车窗。脚猛地一踩油门，车子飞快窜了出去。
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。
到家我好不容易哄睡了孩子，中午没吃饭，已经饿得眼冒金星。
去厨房翻了翻橱柜，空空如也。
我明明今天中午看见他们剩了饭菜的，都到哪里去了？
我走到客厅，询问正在看电视的婆婆。
「妈，你们没给我留饭吗？」
婆婆充耳不闻，眼睛仍然盯着电视。
我明白了，我爸妈刚走，她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。
深呼吸一口气，我提高声音，再次耐心询问：
「妈，中午你们没剩饭吗？」
这次婆婆终于有了反应。
她冷笑一声，侧过头来看我。
「剩的，不过都倒给狗吃了。」
闻言，我有些愤怒，却不能发作。
忍了又忍，才又问她。
「你们喂狗了，我吃什么啊？」
婆婆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，啪地一声把电视关了。
「你吃什么？你吃什么你问你爸妈呀？你爸妈不是挺富有的吗？让他们给你找个保姆呀！」
婆婆憋了那么多天的火气，一下发泄到了我的身上。
「嫁到我家半个带把的生不出来，还妄想我这个老婆子伺候你！想得倒美！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