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人们看戏的眼光，刘巧梅咬咬牙也坐在地上撒泼，大骂我没良心，她命苦啊。
院子里闹哄哄的，王大娘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。
2.
这时候村长赶来了，清清嗓子让大家都散了：【建国，你说怎么回事。别哭哭啼啼的，没个样子。】
我爸从小就浑，村里人都知道我爸什么德行，都是滔天的好运气才给我爸找了一个什么都能干的媳妇。
我爸这才站起来说，他一回家就看见桂芬趴在台阶上，他也不知道怎么了。
看着像是脚滑了撞在台阶上磕到头了，失血过多而死。
村长听了叹息一声，让我爸节哀。
【你媳妇也不容易，天天起早摸黑的，你可别像以前那样不成器了。】
村长往后扫视了一眼，又挥挥手：【大伙都散了吧，明天帮着建国处理后事。散了散了。】
我当即拦住村长质问他;【我亲眼看见我爸和别人私通，他们害死了我妈。你们都不许走。】
村长不在意地笑笑：【你看这孩子，还说胡话呢。你爸怎么就害了你妈。你亲眼看见了吗？我知道你年纪小，想你妈。但也不能污蔑你爸和你巧梅姨啊。】
说完还瞪了我爸一眼：【看你教的孩子，都成什么样了。】
你听见枪响了吗？
枪响了。
你看见是谁开的枪吗？
我看不见。
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，站在阳光之下，刺得我睁不开眼。
村里人都走的走，散的散，他们不会在乎我妈的死活。
一个总是可以善待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，但要是触碰了他们的利益。
他们便会化为比厉鬼还可怕的东西，吞噬你。
得罪村长，他们在这个村也就抬不起头来。
等人都走了，我爸赶紧坐起来，拍拍土，恶狠狠地朝我走过来。
【你个小丫头片子，还敢害你老子！我今天不打死你。】
我一只手就掰住了他的胳膊，指甲变得鲜红又尖长，陷入他的肉里。
【你要是打不死我，你就等着被我弄死吧。】
王建国只感觉背后阴凉凉的，天也黑了，村里没了声音，偶尔一两声狗叫都让人惊悚。
我甩开他的手，去把我妈扶到屋里去。
王建国看着胳膊上四个窟窿，吓得腿直打哆嗦，差点尿了。
我妈还是像上一世一样下葬了，我爸在我妈下葬那天都没出现，都是村里的人帮着送入土的。
连席也不摆，早早地就想赶紧入土。
晚上我爸背着个包，兴致冲冲地才回家。
嘴里念叨着：【老子有钱了。老子有钱了。】
我在厨房把菜剁的咣当响，吓得我爸一激灵，咒骂道：【小丫头片子那么大戾气，你吓谁呢！】
如果可以我当然想剁的是他的骨头，他的肉，看他在我眼皮底下求饶。
晚上，我爸抱着他的包睡得鼾声震天，我当然知道，那一袋子全是钱，他谋杀我妈得来的死人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