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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这一闹,闹得井水村老师上了门。
说是学校正统计适龄学生,义务教育人人都要读书识字。
奶奶和妈妈战战兢兢送走了刘老师,说等孩子父亲回来商量。
时光仿佛倒转到我等爸爸回家的那一天。
我担心奶奶不同意,生怕奶奶找借口,最怕我还是没如愿。
当天晚上,家里人就商量完毕,奶奶最终发话:“丫头,你下周一就和大妞去学校吧,去上学就给我好好识字,学不好就还回来。”
我点头应是。
多好啊,担心的一切都没发生,我心上关于上学的阴霾终于散去了。
我想,今夜定会做个美梦。
第二天是周六,还是我割猪草的日子,我先走马秀秀家,告诉她这个好消息。
欢呼雀跃一番,我又连忙奔向我和三丫姐约定的地点。远远就看到三丫姐哼哧哼哧的干着活,眉眼是藏不住的欢喜。
我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,冲她跑去:“三丫姐,你也能上学了是不是?”
三丫姐抬头笑道:“老师也去你家了?太好了,咱们都能上学去了!”
我俩嬉笑着打闹着,猪草割了平常的一倍还多。
近乎正午,我也准备回家了。
三丫姐突然道:“梁丫头,这是我割猪草割得最开心的一天。”
我明白她话里的感慨,也听出了她的无奈。
割猪草怎么能开心呢?干活哪有不累的?
我们是因为上学而开心吧。
还是因为终于有了一个不用只割猪草的生活呢?
周日还得继续割猪草,奶奶说了,我要上学了,以后没啥空割猪草,现在多割点。
为了我能上学,我没什么不愿意的,刚好我也有话对三丫姐说。
三丫姐和我一样,也被家里人催出来割猪草。
我似是想到了什么:“三丫姐,上学需要有名字,马秀秀就是大妞的名字。我们给自己想一个名字吧。”
三丫姐眉头皱起:“我回家问问。”
村里的丫头太多了,我们需要一个真正的名字。
我早给自己想好了名字,我也得回家告诉家人。
话准备了一箩筐,说出来却颤颤巍巍:“奶,爸,我上学要有,呃,有个大名。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奶奶打断:“什么大名?梁丫头就是你的大名。”
爸爸也不置可否,继续喝酒吃菜。
妈妈不懂,更做不了主。
我满心的欢喜化作了阵阵委屈,我终于可以上学了,可我并没有名字。
马秀秀为什么可以不叫大妞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