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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人的手更不稳呀……”
每看一人,便在赵晋耳边说一句。
瞧新奇似的。
末了,“你最好看。”
仔细瞧过后,下结论。
就像人不能认清每一条蛇,蛇也不能分清人的美丑。
就像蛇妖,化人形的时候是照自己蛇的审美——好比她的人形,便有着与鳞皮一样美丽颜色的头发。
肤色也是,虽说玉娘说人不可能有白得发光的皮,但她还是化了——因为她的鳞皮就是这样颜色,而她喜欢她的鳞皮。
先前她看徒儿,觉得他头发黑浓,手脚修长,但并没有美丑之分,然现在看这一个个上前的人,看多了之后才惊觉徒儿皮相顺眼!
比如那人,眼睛浑浑,这人,气息浊臭,再那人,鼻是歪的……
只她徒儿,鼻梁很挺,脸是正的,眼窝有轮廓但恰到好处,嘴和下巴也刚刚好顺眼,气是清的。
她边看边在他脸上摸索。
就是瘦了。
以前邻洞里熊妖家的崽,熊崽那叫一个浑圆敦实,化成人形后个子才跟小皇帝那么高,小臂就比她手臂粗壮,气力大,声也大,要是能把徒儿养成那样就好了……
“得多长肉呀……”
她轻叹。
手在他眼窝一时忘了移。
他睫毛轻颤,扫过她指腹。
她拿开手,按了按有些痒的指腹。
外头的太医也轮流诊完了,呼啦啦跪一地。
“……下官无能……”
“愧对陛下和太后信重……”
“王爷的毒……下官无方啊……”
跟昨日差不多的话。
那尖细嗓子的公公把人狠批一通,最后还是那孙医官为首出了个药方。
公公把药方给容长脸宫女,“为王爷煎药!务必服侍王爷用药!”
青尔探头去,上面横横竖竖,是人的字,不认得。
好在很快有人送了药包,眼见这群人呼啦啦而去,青尔一个响指定住俩宫女,拿过那药包。
“灵犀草……鼠尾巴……球结子,还有……阿秋!”药草磨成了粉,她闻着禁不住打了个喷嚏。
“没用。”
摇摇头,把药包卷成卷倒进了嘴里。
赵晋坐起身。
他亦略通得医术,但她说得这些名字他却从未听过。
眼底微动,他嗯一声靠榻半坐。
青尔便过去捧他的脸看。
他脸上还有病色,发乌的唇色还有脖下被她咬出的血洞,这点牙印竟还没止住……
她有些担忧:“他们还来怎办?”总不能每回都咬他两回啊。
赵晋拿下她的手,似想了想,“师父可会控制毒性?”
“当然会!”
“那让我下回毒得略轻些便可,”他笑了下,安抚她一般,“一次比一次轻,几次便不用了。”
青尔眼露迷茫。
他耐心解释:“我病得久,若好太快,他们不信,现正好有药,好起来也可说是用药之故,这样,”他无害的笑,“即便有人起疑,亦不会牵累师父。”
“啊……”
青尔恍然大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