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荐指数:10分
泛滥的泪意压红了双眼,初栀半响都发不出声音。
而男人只是通知,并不在意她的态度,转身利落拉开车门,就要上车。
这干脆的姿态成了压垮初栀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,她冲上前抓住他的手:“既然腻了,那你昨晚为什么还想要我?”
纪南瑾一顿,回头过来,眸光晦暗。
初栀又哽咽问:“还是说……因为我挡了许明薇的路?”
话落,纪南瑾骤然皱眉:“放手。”
不耐如利刃扎进初栀胸口,痛的她几乎窒息。
下一秒,纪南瑾直接甩开她,初栀跌倒在地,想起身,身体却忽然僵住,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。
只能眼睁睁看着纪南瑾上车,车子远去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手机响了起来,她终于能动了。
恰好,来电是医院,通知她去拿报告。
收拾好心情,初栀匆匆赶去医院。
医院,检验科。
初栀远远看见好友纪云谦站在走廊,通身的温润跟他身上的白大褂一样干净。
她走上前,诧异问:“你不是去国外做交流了,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纪云谦忧郁凝了她一眼,才缓缓将报告递上:“刚回来,听说你来做检查,就帮你把报告先拿出来了……”
初栀笑着接过,目光扫向诊断结果一栏时,瞳孔骤然紧缩——
“渐冻症?!”
她外婆就是得渐冻症去世的。
这是一种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病,一开始身体僵硬。
渐渐骨骼变形,没日没夜的疼,最后甚至连呼吸都需要外界帮助……
看着初栀苍白的脸,纪云谦虽不忍,但还是把B超单递过去:“渐冻症早期还有治愈的希望,但目前棘手的是这个——”
初栀怔愣接过。
下一秒,耳边响起纪云谦的怜悯叹息:“你怀孕了,但以你目前的情况,这个孩子保不住。”
从医院出来,天已经黑了。
初栀踩着积雪,浑浑噩噩地朝家走。
她凝着一盏盏昏黄的街灯,又一次想起纪云谦说的话。
“栀栀,你的病随时都会加重,尽早接受相关治疗吧,但药物对胎儿的伤害很大,我知道你舍不得,但作为医生,我建议你接受治疗。”
突患恶疾的打击和初为人母喜悦撕扯着初栀的神经,让她步伐越来越沉重。
她该怎么办,要把这件事告诉纪南瑾吗?
可他们每次有过,她都吃了药,自己又该怎么解释事后药没起作用了呢?
初栀慢慢停下脚步,看着手机里纪南瑾的号码出了神。
犹豫了很久,她还是按下了拨通键。
纪南瑾毕竟是孩子的父亲,有知情权。
等待音像鼓槌敲着她忐忑的心,连同呼吸也开始放轻。
终于,手机里传出纪南瑾低沉的嗓音,说的却是——
“离婚要求都想好了?”
心狠狠一抽,初栀想要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,只敢小心试探问:“今晚能回家吗?我有事想和你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