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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到齐了。吃饭前,大家开始转移目标,一齐对我发起攻击。他们怀疑我跟刘总之间有问题。话题是赵德发挑起的,他说一个中年女人,给一个单身男人无偿提供住房是不正常的,她肯定对你另有所图。否则她就是疯了。我说,“她是为了更好地让我给她写东西。”赵德发哈哈大笑起来:“那叫借口!写东西的人多得很,随便招聘一个就是。在浦东,只要你一出门,博士也能抓一大把。”我一时哑口无言,无法辩驳。燕燕趁机说:“像她那种年龄的女人正是第二青春期的时候,一个人生活是不行的。她不找个伴儿怎么行?还是女人对女人最有发言权。你也不要不承认。”我说,“我确实没从她身上发现对我有意思的举动。你们不要冤枉好人。我要是撒谎,天打雷劈!”赵德发说:“赌咒是没用的。就看你敢不敢承认!”
我恨不得喊天。我知道我的脸色已经变得坏极了。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人家都说你是贼,又没人证明你不是贼,那就说不上是好人了。我只好对他们说:“刘总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。是小胖子介绍给我的。她究竟是个什么人,你们问小胖子。”
赵德发和燕燕看着小胖子,等待他的证词。小胖子说:“刘总这个人,我们是几年前就认识的。我跟她弟弟是大学时的同学。那天也是个偶然的机会,她说她想找个写东西的人,我就把张大哥介绍给她了。她人很好的。至于她的私人生活,以及她跟你之间的关系怎样,我确实不知道。”
小胖子说的是事不关己的实话,反而把我置于了不着边际的混沌之中。没人舍防正明我的清白了。赵德发一听,煞有介事地说: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好好坦白吧,上床没有?”
燕燕在一边敲边鼓:“说就说嘛,大家都是朋友,没事的。再说,七月,是男女事故的高发季节。谁隐瞒谁呢?别当真。”
我说:“你们也不想想,人家一个大老板,找哪样的男人不好,看得上我吗?一个穷鬼!”
燕燕说:“大哥这话就不对了。这不是理由。她比你大,你又年轻,又有学问。她要的不是钱,要的是人!人是最有味的。”
赵德发像个威严的法官,急得“啪”地一拍桌子:“赶快坦白,到底上床没有?”
都笑。都看着我。我被逼得走投无路,已经无法证明我的清白了,谁都不会相信我。我只好豁出去了,说:“上床了。”赵德发对这类事情的兴趣总是那么浓厚。他还想知道某些细节。追问道:“感觉如何?”
我说:“蛮好的。”
赵德发问:“她主动还是你主动?’’
我说:“我主动。”
赵德发说:“这就对了嘛。你要像个男人。男人做事就要敢作敢当。”
小胖子如释重负:“就是嘛,我们又不追究你的责任。”他们胜利了。看着他们逼供成功后的得意,我恨不得大哭一场。一个好端端的老板,只因她是单身女人,只因她给我免费提供了一间住房,就不得不在我的口中“跟我上床”了,就这么被我轻而易举地毁了。我为她鸣不平。我懂了世界上的许多谣言就是这样顺理成章地产生的。它没有悬念,也不用质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