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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鼻子一酸,因为爸妈工作忙,记事起我就一直待在奶奶身边。
高中时奶奶去世,我又被送进了寄宿学校,每个月只能见到爸妈一次。
许是觉得亏欠我太多,在物质方面样样都会给我最好的,但我真正渴望的是他们的陪伴。
这两年父亲不那么忙了,母亲也经常能待在家里,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,可我却和他们疏远了。
我不敢告诉他们皮肤的事情,无论什么时候都裹得严严实实,他们尊重我所以从没过问。
但昨天的举动,走马观花似的在眼前一一浮现,所以我必须保持谨慎。
母亲的手轻柔地扯着被子,像是怕把我吓着。
见我牢牢拽住被子,我听见母亲叹了口气。
「你昨晚上梦游了。」
我探出了头,狐疑地盯着她。
我从来没听说我有梦游的习惯,奶奶没说过,同学室友也没说过。
母亲转身走出门外,我听见了她在柜子里翻找的声音,随后母亲走了进来。
「这就是你的药。」
母亲拿来一盒地西泮,我半信半疑地接过,高中焦虑时我也曾吃过这类药物,药品本身并没有问题。
「去吃饭吧,你父亲等了很久。」
7
客厅宽敞明亮,玄关处的鞋子也摆放整齐。
「楠楠,多吃点肉,看你瘦的。」
父亲夹给我一块鸡翅,焦糖色的酱汁滴进碗里,混着腾腾的热气冒上鼻尖。
我的头快埋进碗里,愧疚自己竟然冤枉了爸爸妈妈,一时不察,把筷子打落在地上。
正弯腰捡到筷子,眼睛不经意的一瞥,正好对着父亲的腿。
冬日里父亲却只穿了一条薄薄的长裤,记忆里高大的父亲如今腿却细的皮包骨,我一时间眼泪涌了上来。
正要抬头跟父亲诉衷肠,却看到长裤与棉拖的交界处,是斑斑驳驳的血痕。
这样的血痕我再熟悉不过了,三年前的暑假,除了脖子我浑身都是这样的痕迹。
皮肤会瘙痒无比,勾得你忍不住去扣,而你一旦稍微用力触碰,就会像老化的墙皮,连带着一整块皮肤组织一起脱落。
并且这样的皮肤会无比怕热,让人恨不得成天把冰块抱在怀里。
「爸,你的腿…….」我犹豫着开口,打量着父亲的脸。
父亲只是笑了笑,「你没看刚才的新闻吗,很多人都出现皮肤瘙痒了,不是太大的问题。」
「你爸已经去医院看过了,不用担心,多吃点菜。」母亲又夹给我一块大鸡翅。
我不放心,正要说点什么,却看见父亲眼下有一道白纹。
父亲见我愣住,宽慰了我几句,我随口敷衍着,心中装着其他事情。
我家的饭桌上不可以刷手机,我便快速地吃完饭钻进了房间反锁房门,把手机掏了出来,打开搜索栏。
页面上的一字一句,看得我心越来越紧张。
灯颊鲷,眼下有半月形的横斑纹,白天此斑纹为白色,夜间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