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云梅见状,忙介绍道:“永福呀,这次多亏了沈书记疏通关系,我们母子才能见你一面,你这是怎么了?连招呼也不跟人家打一声?”
“哼。”罗永福鼻子不通,以不屑为伍的神态愤懑地说:“假惺惺的!我不要人怜悯!”
沈大军苦笑一下朝丁云梅说:“丁老师,你们一家见面吧。我出去走走。”他脸色忧戚地转身走了出去。
接待室里,丁云梅紧紧地抓住罗永福苍老的双手,关切地寻问:“永福,到底出了什么事呀?”
罗永福眼睛警觉地睃视了一下周围环境,管教人员在室外监视着ꎻ身旁大儿子懂事地吊着妈妈的衣角,望着苦难的爸爸,眼里噙含了泪水。他低声说:“云梅呀,你要照顾好几个孩子,不要相信任何人。我怕是”看到管教朝里张望,他欲言又止,慈祥地抚摸着孩子的头温柔地吩咐:“思故,好孩子!平时要听妈妈的话,多分担些家务事,照看好弟弟们。”
“爸爸,我会的。”大儿子点头轻声应允。初涉社会的懵懂少年罗思故完全被这一切声势吓懵了,泪水无声地流下了脸蛋。
“老罗呀,沈书记、谷大嫂一家是好人,你不要冤枉别人。”丁云梅极力辩解。她想调和丈夫和沈书记的关系。
“云梅,我俩夫妻十几年了,有一句话你一定要听。古言道,画龙画虎难画骨,知人知面难知心。为人处世,不要盲目的听信于别人,万事当谨慎小心呀。沈家人,咱们惹不起躲得起!切记为夫的忠告!”
“探视时间到了,快点走吧。”管教推门进来警告。
“永福呀,你一定要坚强,好好改造,不要惹事生非,我和孩子们等你出来。这是给你带来的几件换洗衣服,你拿去吧。”丁云梅递上包袱,转身唤过大儿子罗思故吩咐:“跟爸爸道别。”
“爸爸,再见。”少年罗思故哽咽着声音含糊地泣别。
“男子汉,不能哭,擦干泪水,好好活着!”罗永福在管教推掇下,边走边高声地叮嘱儿子。
室外,沈大军看到这感人的一幕,心里五味杂陈,他痛苦地思索:“母亲呀,您的儿女爱您忠诚不变!可是,是什么遮蔽了您的双目,您竟然就看不清了?”
自从丁云梅探访丈夫回来后,四合院里的空气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闷。两家分开了厨房,不再合伙开餐了。丁云梅委婉地谢绝了谷春秀的热情邀约。这种生分的气氛也漫延到孩子们的交住,每天吃过晚饭,丁云梅早早地把自己和三个儿子关在厢房里读书写字。谷春秀几次去敲门,都被丁云梅挡驾,热脸贴上了冷屁股,心里窝了一肚子火气。她心里猜想莫不是老沈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儿,对不起罗家人,使得罗家同沈家生分了。她要问个明白。
晚上,沈大军回到四合院,她气呼呼地迎了上去:“沈大军,你今天要给我说个明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