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巨响，酒瓶四分五裂，酒液浇盖而下，混合着血液，模糊了司凝的视线。
一切发生的太快，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，估计也没人想到司凝忽对自己这么狠。
“小凝！”司央瞳孔一缩，猛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司凝，他低声怒喝，“你干什么！”
这丫头，宁愿拿酒瓶砸自己，也不愿低头道歉，这倔脾气也不种地随了谁！
司凝倚在司央怀里，缓了缓，她看向程屿安，“够吗？不解气再来。”
说着她要去拿酒瓶，却被司央制止了。
司央也怒了，他红着眼看向程屿安，“程屿安，咱们认识快三十年了，你确定今晚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吗？”
江念进来的时候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她快步跑到司凝面前，看到她额头的血，眼中满含愧疚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司凝也看到了她，虚弱地开口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程屿安也蹙起了眉，“谁让你来的？”
角落里的方祁期期艾艾地说，“我，我叫来的。”
江念转头看了眼程屿安，以及他身边的夏颜，两人坐在一块，像一对神仙眷侣。
她快步朝夏颜走过去。
夏颜一把抱住程屿安的胳膊，也不知是害怕，还是为了宣誓所有权。
程屿安眉头紧锁，视线随着江念的身形移动。
江念来到夏颜站定，夏颜扬着下巴，以挑衅的眼神与江念对视。
过了几秒，江念对她鞠了一躬。
江念比划着手语：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请夏小姐原谅。
夏颜别过头，偷瞄了眼程屿安的神色，除了他紧蹙的眉头，也看不出其他情绪。
“比划什么呢，看不懂。”夏颜小声嘀咕道，表达着自己的不满。
她是看不懂，但认识江念那么久，基本的她还是能看得懂，对不起，这是江念最常用的手语，她只是故意说看不懂而已。
夏颜觉得，事情还可以再闹得大点，最好让程屿安与司央反目成仇，这传出去，以后在临安还有谁敢小看她？
江念咬了咬唇，转头看向程屿安，眼神中带着祈求。
程屿安不说话，只是周身萦绕着森冷的气息。
她又走到程屿安身边蹲下，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，不像是在撒娇，而是在恳求。
司凝见状要过去，被司央摁住了，司央用纸巾捂着她的伤口，血很快就将纸巾浸透了。
夏颜也抓紧了程屿安的胳膊，怕他对这个哑巴心软了。
她仰着小脸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，看起来可怜极了。
江念抬起手比划：屿安，我不去上班了，再也不去了，不要为难司凝了好不好？
程屿安盯着她纤细的手指，在江念最初学手语的时候，他问江念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。
江念跟他说，是“哥哥”的意思。
只有江念知道，那是他的名字，并不是哥哥。
她从来都没有喊过他哥哥。
包厢里气氛安静的可怕，一时间落针可闻。
所有人都注视着江念，看她在程屿安面前卑躬屈膝，看她在自己的情敌面前狼狈不堪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