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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,双手插回兜里,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只留梅鹤一人在原地气得吹胡子瞪眼。
“我说你跟小孩子计较个什么劲,我儿子那是有志气,说不得真能成将军呢。”祝兰佩从外面走进来,她手上还拎着九节鞭,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练功服,额头上有汗滴落。
“世道无常啊,我并不想自己的儿子去趟那一蹚浑水。”举起手中的龙头拐杖,像是想要将它扔出去,最终又无奈放下。
扔掉手中的九节鞭,上前握住他紧紧抓着龙头拐杖的手,祝兰佩叹息一声:“唉,都怪我……”
“你也别自责,无论什么事都有我们一起面对。”梅鹤将妻子搂在怀里,看着窗外那翻涌着云层的天,目光悠远而深邃。
依偎在丈夫怀里的祝兰佩不同于平日里外放的张扬,倒是显出几分小鸟依人的感觉。“我会好好保护你们,保护……它的。”目光触及梅鹤右手上拐杖的龙头,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。
苏父一直主张大家小姐就该养在深闺里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学学女红背背《女戒》,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。自己女儿像只野猴子似的出去抛头露面,他自觉很丢苏家的脸。
若兰远赴英国留学体会不到,长情却是深受其害。长情偶尔出街都是在丫环翠屏的掩护下进行,偶有几次被嘴碎的姨娘逮住报告给了苏长洁,免不得又是一番教训。
长情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,她向往外面五彩缤纷的世界,却又不敢忤逆自己的父亲。
若是当初没有因缘际会认识那个被她看作知心人的人,她大概便真成了被封建思想束缚至死的女人。
繁华的长街,偶有拉着黄包车的人匆匆而过,周围的商铺前挂着的旗子随风飘扬着,有时也会传来几声走货郎的吆喝。
在国外呆了几年,在回到京都,若兰明显觉得哪都稀奇,杏眼里流露着浓烈的好奇。身材瘦弱的报童扬着手里的报纸,嘴里喊着上头的热点希望以此引来大家的兴趣。
街上也有些摆摊的,大多是胭脂水粉、女孩子家喜欢的饰品之类。若兰这里摸摸那里看看,手里拿着串冰糖葫芦,偶尔的啃上一口。
长情穿着一件鹅黄色直袖交领薄袄裙,下身是湖蓝色褶裙,裙上是一只只烫金凤凰。她淡笑的看着若兰似一条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着,那一刻,她只觉得心里的压抑在慢慢淡去,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个人的快乐会感染其他人吧。
若兰身穿天蓝色衬衣,胸前有一圈花褶,下配一件黑色长裤,纵然穿着高跟鞋,她似乎也不觉得疲惫。
“兰兰你慢点。”拎着裙摆小步上前,长情的声音很轻柔,像是夏日里突来的一阵清风,让人感到甚是舒服。她那双水眸里蘸着担忧,有些害怕若兰会被来来往往的人群给冲撞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