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衡苎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。恍然间看见长发青丝有些淡白色了。
小蝶和慕司就这样一路走着,应该说,慕司始终走在小蝶后半步。
没有什么语言的交流。
就是那样默默的。
都是安静的孩子。
呵呵。
“休息一会吧。”
小蝶突然停在驿站的简易茶摊前。
慕司只是微微站定,待小蝶先入座。
“嘿,听说了吗?衡庐的叛徒被抓到了。”
“早听说了。你现在才知道。”
“哪个叛徒啊?”
“就是衡庐掌门的师兄啊。”
“对对对,就是那个叫什么衡奂的。”
“怎么了?”
“听说是按门规处死了。”
“是吗?不过叛徒就该死。”
“就是就是,不要说这些了。不就是死了个人嘛。”
“不是,你不知道,他留了话给一个女的。”
“是吗?”
“是。听说是他徒弟。”
“呦,叛徒还有女徒弟啊。”
“你说他们是不是已经。嘿嘿。”
旁边那桌的人有些猥琐的笑意。令人有些作呕。但重要的不是这些。
小蝶没有再听下去。
听力似乎一瞬间不复存在了。
只定格在那句,按门规处死。
老头,死了?
他,死了。
被自己害死的?
有些痛苦是写在脸上的,因为那是用来博取同情与安慰做给别人看的。
有些痛苦是挂在心里的,因为那是给自己看的就像是溃烂的伤口,疼的只有自己。
有些人难过的时候,喜欢和朋友诉说,说出来了,就什么也没有了,哭过了笑过了,就忘却了。
有些人伤感的时候,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在角落,静静的发呆,突然眼泪就掉下来,没有任何预兆。
小蝶突然站起身,木凳在砖红的土壤划出了一道痕迹,磨出了一阵颤音。
突然转身离开。
一句话都没有留下。
慕司一下没有反应过来,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。
放下了几枚铜钱,亦随着小蝶离去的方向离开。
旁桌的人还在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。
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般。
小蝶只是盲目的掠过树林中的树木。
尖尖的小树枝划过了脸庞,更划过了心底。
却一点也没有想停下的念头。
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,找个可以不要想太多的地方。
为什么没有,为什么找不到。
都是自己的错,本不该来这个世界的,本来就该早点死去。
当初在那饿死也好啊。
是不是命太贱了?
是吧,一定是,克死了这么多人。
灾星在世?
呵呵。
悲伤的最高典义是望着镜中的自己心里难过,脸上却挂着笑容,不透一丝痛苦的笑容。
慕司追了上来,确切的说,是小蝶站在原地突然不动了。
没有焦距的眼神望着远方。
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蝶公子会突然离开。
但看她那样站在那里,不想去打扰。
只是有些心疼,只是想说,累了就停下休息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