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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如今,她却在这既破又偏的地方,苦度晚年。
我死后的四年里,到底发生了什么?
这一天,我无心去看贺元洲做了什么,我只想离开。
可无论我怎么做,还是以失败告终。
我望着外面发暗的天空,觉得命运真是可笑。
生前让我被病魔缠上,让我注定跟贺元洲阴阳两隔。
死后却又让我跟着他,看他对我厌憎交加不屑一顾。
我看向还在处理文件的贺元洲,恍惚回到从前。
那时,所有人都说贺元洲配不上我。
他表面上装的不在意,背后却发疯似的拼命。
他第一次签下单子时喝到胃出血,我去接他,心疼的直哭。
“贺元洲,你别那么辛苦,我又不是非要靠你养着。”
贺元洲紧紧抱着我,声音含糊又坚定:“眠眠,我舍不得你受一点苦。”
可后来,我靠在段君言怀里看着他。
“贺元洲,别说这辈子,下辈子你都配不上我。”
灵魂深处措不及防的疼让我不禁闷哼一声。
我下意识捂住嘴,生怕被他听见。
可我又忘了,贺元洲察觉不到我的存在。
直到夜霭沉沉,贺元洲才离开公司。
他坐进车里,拿出手机点进了微信界面。
他手指滑动,在‘添加朋友’那一栏里输入我的号码,点击了添加。
我扯开嘴角,贺元洲,我死了四年,微信号早就被注销了。
可下一秒,我看着屏幕上弹出一句——
�对方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】
这一瞬我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贺元洲似乎也怔了一下,可很快,他嘴角浮现讥诮。
我想,应该是嘲讽我明明还有音讯却置亲妈不顾的行为。
他随手点进我的朋友圈,背景图是一双交握的手,指间钻戒耀眼。
背景图下空荡荡的,只有一句话。
�朋友仅展示最近半年的朋友圈】
贺元洲垂着眼看着那片空白,不知在想什么。
我看着这样沉寂的他,我莫名有些难过。
贺元洲起身走了出去,我跟着他一直走到了客厅的酒柜前。
他没有开灯,月光照进屋内,显得他整个人愈发冷清。
他重复着倒酒喝酒的动作,脚边的空酒瓶越堆越多,他眼中的醉意也越发明显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桌面上的手机响起一声提示音。
我有些好奇的凑过去,却下意识呼吸一乱。
贺元洲竟将我设为了特别关注。
而那声提示,正是告诉他我更新了朋友圈。
贺元洲点进去。
巍峨雪山下,我与段君言相拥而立,面朝镜头笑的甜蜜。
配文是:这辈子,只想跟你岁岁年年。
我眉心一跳,这张照片,明明是我当初为了宽慰我妈特意拍给她看的。
怎么会被发出来,还配上这样恶心的文字?
我下意识看向贺元洲。
他捏着手机的指节发白,一张俊脸满是阴鸷。
几秒后,他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上,伴随着碎裂声响起的还有他咬牙的冷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