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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人轮流发问,却懒得装出一丝着急的模样…… 我算是明白了这趟进宫是九死一生,眼下我是代替了顾蓁面临生死难关。
见我埋首沉默,端明扬朝我迈出一步,逼近后继续问:「太医院的人支支吾吾无能无用,你呢?能看出淑妃到底得了什么病吗?」
我顿时了然一切,怪不得求到我们顾家。
就这事,太医院怎么敢说实话呢?
淑妃有孕本是皇家喜事,可眼下皇上离京数月怀上的,绝对不会是福泽庇佑的龙嗣。
而是大逆不道的野种。
这种有伤皇家颜面,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事绝对会掀起骇浪,搅翻结党营派的朝堂。
而我的眼前,摆着的便是以太子为首的势力。端明扬如此尽心求医,要的不过是个敢说真话的人。
突然,进宫前父亲叮嘱的一句「医者仁心」闪现脑中。父亲要我为淑妃尽心医治,不要行错半步说不该说的话。
可那是因着太子弱病在身,继位堪忧才有的提醒。
如今,这皎皓如月的太子一改传闻中的病弱,面色如常同我要说法,我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救人?还是救己?
又不蠢,当然选后者。
所以我对着端明扬一个俯跪,将头用力磕在地上,发出昏沉的重响,咬牙后凛然开口:「淑妃非患病伤身,而是有孕三月有余,臣女在此恭贺新喜。」
话出,身后的榻上传来厉害的翻动,继而是淑妃尖锐的声音穿透而来。
我却只能听到头顶之上那微乎其微的笑声。
「如此神医,当赏。」
端明扬宽大的衣袖在我眼前摆动,接着一群早有准备的侍卫就拿下了淑妃。
我想到皇上返京路途之遥,是我往返远郊采撷药草、捕捉蛇鼠的不知几倍,渐渐品出了一股先斩后奏的可怖滋味。
有我为证,用我一张嘴,除去宠妃顺带她腹中的胎儿,稳住储君之位,着实赚了。
我被端明扬安抚着扶起时,脑子里已经捋顺了许多,潮湿的手心也逐渐恢复了干燥。
「神医?」
他轻启薄唇又点出神医二字,这次却只是普通的嘲弄。
「太子,臣女……」
「虽然神似,但你不是顾蓁,如此进宫,不怕死?」
闻言,反骨作祟。
我敛去惧色,对上那双能把人心看透的眼,直言坦荡地表示:「愿为太子尽忠侍奉。」
管你怎么想怎么看,我先把忠心表透。
「既已成了我口中的神医,便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存在。太医院那些老顽固不迎女医,便留在我的宫中为我所用,如何?」
虽然不知前路有什么等着我,但这一能离开家府,二还能日日看着端明扬解馋,眼下不失为一个好提议。不过还得为自己的小命做点保障,所以我灿然一笑,谦虚地回话:「既被奉为神医,定当为太子尽心竭虑。但臣女不才,不敢再多加隐瞒,其实臣女最拿手的医术是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