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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经在床上坐起来,两腿一曲一伸,睡袍略略散开,白皙皮肤若隐若现,姿态要多慵懒就有多慵懒,仿佛只是在顺便谈天。
不得不说,这种稳操胜券又高深莫测的强势姿态让黎念感觉十分不舒服,相当不舒服,非常不舒服。
她就像是一只全身警惕到炸起毛的猫,盯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发射冷箭。
安铭臣叹了口气:“你能不能暂时先别对我摆出这种冷嘲热讽的敌对态度?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。”
黎念上下打量了他一圈:“我跟你还有谈话的必要吗?”
“不谈话你觉得我会同意离婚吗?”
黎念迅速反问:“谈了话你就会同意离婚吗?”
安铭臣罔顾她的话,兀自说下去,似乎笃定了她会听下去:“从商业价值来看,如果把黎家比作一株植物的话,那它在你嫁过来之前就已经是霜打的稻谷,再也产不出一粒米。接手的时候我给出的待遇自认已经算是优厚,假如你的家人有眼光有手段,他们完全可以东山再起。这样的话我已经说了无数遍,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回?”
黎念依旧敌对地看着他,生硬地堵回去:“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黎家不是一朵梅花,叶子谢了只是为了积蓄力量,然后盛开。”
安铭臣有些好笑地看着她:“盛开?黎家的巅峰是在五年前,你父母还在世的时候。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。你还真的以为在这世上还会梅开二度吗?”
“再说说你的亲亲宝贝路渊。”他的话音刚落,就被扔过来一个遥控器,安铭臣抓住遥控器,继续说下去,“你有什么可恼火的,我难道说得不对吗?那个从小就病恹恹,大了索性病到死的病美男难道不是一直都是你的心头肉吗?”
黎念已经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,回应是抓住了一个花瓶狠狠地砸过去。
结果被安铭臣一脚踢开,落到铺了厚厚地毯的地面,竟也没有碎开。安铭臣随便瞥过去一眼,又继续说:“路渊。优柔寡断,缺乏眼光,没用的病人一个。如果他没死,你也不会一直记得他。这样的人你难道还要指望他保住祖宗基业吗?就算不是我,也会有其他人来帮忙收拾那个烂摊子。”
黎念已经气得浑身发抖,狠狠地瞪着他,想要声嘶力竭地指责他,全部话语却拥堵在喉咙口,一句话都说不上来。
“再说说你,念念。”他用两只手掌托住下巴瞧着她,眼神无辜,语气也忽然变得幽怨,“当初结婚是你同意的,你要隐婚我也遂了你的意,如今你的事业有了起色就想把我一脚踹开,太没有良心。”
他分明在避重就轻颠倒黑白。黎念站在门边,顺手又把一边的充电器扔了过去,被安铭臣轻巧抓住,又扔过去一只手机,又被他接住,然后是哗啦啦的杂志,依旧被接住,等她要去捧另一只古董花瓶的时候,安铭臣不知何时已前进到了她身前,双手抱住她,顺手接过花瓶,放回原位,嘴角抿出一点笑:“这只花瓶可是当时你扫荡这别墅时仅剩的古物,饶了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