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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赶紧在书包里翻着钱包,带着歉意地说道:“对不起了,师傅,以前张师傅开车的时候都是下车的时候把钱给他,不知道现在安排了售票员收钱。”
长毛售票员没有理我,冲着我把手一伸,示意赶紧掏钱。
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五十元钱,交到售票员手上,不甘心地继续问道:“您知道以前的张师傅怎么不开车了么?”
“死了。”长毛终于不再沉默了,吐出了这两个字。
“死了!”我心里一惊,张师傅那么一个和善的人说没就没了!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奶奶,几十年如一日地生活在小村子里,辛勤的劳作,养育子孙,受了一辈子的苦与累,却也……
正在我沉痛之际,长毛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了起来,“钱不对啊,差十块,我们这上车就六十。”
“头两年还四十呢,怎么涨了这么多!”我既吃惊又火大,一种被当做冤大头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那长毛却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你也知道是头两年啊,头两年猪肉多少钱一斤,现在多少钱一斤,四十块钱还不够拉你的油钱呢,这车你坐不坐,不坐我让师傅靠边停车,送你下去?”
我勉强压住心头的怒火,又从钱包里掏出十块钱扔了过去,没办法,谁让回老家的车就这么一辆呢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但让我奇怪的是,长毛售票员这几句吵吵过后,周围的乘客连回头向这里看一眼的都没有,该干什么还在干什么,难道大家伙都没有好奇心的么?也许这长毛之前就是这个德行,他们已经习惯了吧,我在心里想到。
大巴车终于七拐八弯地驶出了小城,却没有按我的记忆中的路线驶上高速公路,而是向着山中的便道开去。
“师傅,咱们这是开哪去啊,我记得该上高速才对啊?”我向着坐在第一排的长毛喊去。
长毛好似十分不耐烦地冲我嚷嚷道:“吵吵啥玩意啊,高速今天封道了,只能绕便道过去,全车的人怎么就你事儿多啊,我看你还是赶紧下车吧!”
我当时感觉自己快要气爆了,真想就这么拎包下车回城,但刚伸手拿起书包带子,仿佛又看见奶奶拉着我的手,在院子门口依依不舍地送别时的情景,这老家我必须回去!
我用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,冲前面挥挥手,示意自己没有问题了。
车子开出了很久,驶上了山道,道路两旁的树木生长得异常茂密,伸展出来的枝杈几乎把天空都遮挡住了,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树叶,提醒我们现在依然是艳阳当空的白天。
我气鼓鼓地坐在最后一排,突然转念想到:“这一车的人不会是拐卖人口的团伙吧?要不他们为什么都这么配合长毛,大巴改道连个提出质疑的人都没有?”
想到这一层,我赶紧掏出手机,登陆小城汽车站的官网,希望能找到关于这辆车的任何有用的消息,但当我把车辆信息输入查询框之后,看到的结果,却让我出了一身冷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