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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人还算聪慧,若不吓吓她,肯定会找些借口来搪塞,我才懒怠跟她打太极。
玉柳支吾了两下,终于说道:
“回太子妃,奴婢是在想,太子对您,并非如表面那般爱重。”
我冷笑了一声:“你说清楚。”
太子视我如珍宝,整座太子府无人不知。
皇上赐下什么好东西,他立刻送到我这里,让我第一个挑。
平日那些姬妾对我稍有怠慢,太子便会下令责罚。
就连刚成亲那段时日,皇后借着立规矩的由头磋磨我,都是太子替我出头。
人人都说,我嫁了这世间最好的夫君。
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叫玉柳的丫头。
她直起身,看着我:
“太子所做的这些,只不过是迷惑您和他人的障眼法。”
“他只不过,是在为别人铺路而已。”
我问道:“你指的是……”
她继续道:“阮良娣,和她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阮清是跟我一同进府的。
我俩当初同为侧妃,只不过有天她忽然触怒太子,被贬为良娣。
她温柔娴静,与我从来相安无事。
后来进府的姬妾,都知道她不受太子喜爱。
就连她怀了身孕之后,太子也懒得看她一眼,连东西都没赏赐过。
因此她们素日争风吃醋时,也鲜少针对阮清。
太子府并不平静,如今想来,阮良娣那里,倒是一处清净之所。
我指尖轻轻抚着茶杯,示意她起身。
玉柳接着说道:
“王良娣的孩子早产,阮良娣怀孕的时机,都在太子的算计之中。”
“他的本意,只怕是让您抚养一个根本不能继承大位的孩子。”
“侧妃——”
茶盏翻了。
玉柳惊呼一声,连忙上前来用手绢帮我清理。
“玉柳,凭你刚才这几句话,本侧妃就可以将你处死。”
她抿着嘴,将我手中水渍擦干,语气冷静:
“死,也不过是片刻的事,奴婢不怕。”
“只是这些事还没验证,您杀了我,真的能甘心吗?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我微微笑道,“你的确聪明。”
太子如今地位并不稳固,贵妃所出的七皇子声势也很高。
为了我母家的助力,他必须稳住我,给出一个我们无法拒绝的条件。
皇后之位,还有皇长孙……
只不过,来日皇后或废或立,皇长孙能不能成为太子,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。
若他真对我并无半分情分,我姜氏一族,危矣。
我派人秘密去查当初王良娣早产之事。
王良娣为人谨慎,几乎足不出户,那日却忽然到花园赏花,便滑了一跤。
她身边的人都受了罚,被撤换了干净。
其实这件事已时过境迁,我查不到什么异常。
甚至连被撤换的人也踪迹全无,似乎他们离开太子府后就消失了一般。
可是,这恰恰就是疑点所在。
若非另有隐情,何需如此遮掩?
我在房里沉思之时,玉柳将皇长孙、奶娘和太医带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