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至他身前，还未开口，男人便背过身去。
她轻唤了一声：“阿沣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牧沣沉沉打断：“你来做什么？”
带着冷意的话语，如巨石压在了洛璃心头。
她垂眸看向他手中攥着的玉镯，紧了紧喉咙：“我有些事想跟你说。”
牧沣侧头扫了她一眼，眼含疑惑，眉心仍蹙着。
洛璃上前一步：“关于海宴郡主……她也许没你想得这般好，与你亲近也不过是在戏耍你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牧沣回过身来，直直凝视着她，“我不准你这样诋毁半烟！”
男人骇声突然，洛璃的身子止不住一颤。
她从未见牧沣如此激烈过。
此刻牧沣更是对她的惊诧视而不见，自顾道：“就算她是这样的人，我也愿意娶她！”
洛璃心紧，她不敢信她的阿沣，对林半烟用情竟已如此之深。
湖边冷风阵阵，卷起二人的衣袍。
“也罢，你从未爱过人，自是不懂，湖边风大，早些回去吧！”
牧沣的话裹在冷风里，钻进洛璃耳中。
字字锥心，锤在她心上，生出痛楚。
待她回神，牧沣已拂袖转身，大步离去。
洛璃望着远去的坚毅背影，眼眶微红：“你怎知我未爱过人……”
牧沣，我爱了你数年啊。
洛璃收回目光，喉中蓦然泛起腥甜。
她用帕子捂住嘴，重重地咳了两声。
身侧小桃见状，忙上前替她披上披风，正欲扶她回府，瞳孔却骤然一缩。
“小、小姐……你咳血了！”
“切莫声张，回府！”
将军府。
香房之中，洛璃躺在榻上，给她把脉的女医脸色沉重。
“我早提醒过小姐保重身子，就今日来看，怕是不过月余了。”
守在她身边的小桃眼眶一热，扑通跪在了女医面前：“大夫，我家小姐不过十六，怎会无药可医！”
“好了，小桃。”洛璃抑住咳意扬声打断：“别为难女医。”
小桃还欲说些什么，可见自家小姐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，只能连忙闭嘴。
女医盖上药盒，离去前不忍嘱咐了一句：“浮生若梦，还望小姐断了那三千痴缠。”
待女医走后，洛璃偏过头去，就见牧沣送她的蜜饯还置于桌上。
心头苦涩翻涌，又是一阵腥甜涌入喉中。
到底是，物是人非事事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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