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救援小组在马拉喀什的人道主义援助到今天结束,成员们已经乘坐今天早上十点的飞机飞回纽约,褚南谣因为有事留了下来,也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对胡安大叔的最后的治疗。
他的伤口恢复得不错,没有炎症,想来,过几天他就可以重新在不眠广场出摊。
褚南谣一边想,一边顶着炙热的阳光在巷子里行走。八月的马拉喀什,白昼阳光很烈,热气从地缝中蒸腾而起,穿透她身上的长裙,像是在皮肤上点了一把火。
这里是老城区的偏僻地带,又正值中午,除了从她脚边懒洋洋经过的猫咪,不见当地人,更不见游客。不对,她的目光微微一顿,还有那个刚刚走进巷子里的人。
接近中午最热的时候,来人穿着黑色的裤子、黑色的连帽衫,连帽衫的帽子下还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,帽檐被压得很低,看不清长相,只隐隐约约间可见下巴的线条极为优美。
巷子很窄,与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,尽管褚南谣努力往右侧靠去,肩膀还是与他有了碰触。因为离得太近,她不可避免地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——有汗味、烟草味,还有血腥味!
褚南谣猛地停住了脚步,但就是在这一刻,她知道自己错了,她不该停步的。零点零一秒的瞬间,她准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,但是已经晚了。
肩膀被人用力拉扯,她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落入一个沉闷的怀抱,一条胳膊从她的脖子前绕过,她本能地想挣扎,但是,后腰处抵着的硬度让她骤然失去了力气。
三十七摄氏度的高温天气,她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,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,像奓毛的猫。
“别动。”头顶上的声音喑哑,像是含了一口沙子。
褚南谣艰难地舔舔唇:“我没动。”
“嗬。”似是有轻笑,来人用腿顶了顶她右手的医疗箱,问,“你是医生?”
“不算是。”额头有汗流下来,落到眼睛里,刺刺地疼,她说,“我就是加入了一个医疗救援组织。”
“那你都会什么?”
“只会一些基础的治疗。”
“缝合伤口会吗?”
“会。”
“那好,我们做个交易吧。”呼吸间血腥味更浓了些,来人的声音也更加低沉,“我受了伤,不能去医院,你帮我治疗,我放你一条生路,做不做?”
“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,万一我救了你,你把我杀了怎么办?”这个时候了,还能保持清醒地和他讨价还价,如果不是时机不对,褚南谣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大的赞。
“你没有选择,只能信我。”
我晕!褚南谣心里奔腾过一群羊驼。
她短暂的沉默换来的是他勒着她脖子的手臂又紧了些,但也正因这个动作,她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的烟草味,不是雪茄,是很熟悉的味道,她目光一闪,做了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