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一的区别,就是赌徒红了眼,真的会杀人,而像他这种人最多只是吼叫几句,还不至于为此杀人。
阿北的话,听起来像是比喻,冯颖却十分害怕。
他知道阿北说他不会为此杀人这话,并不十分可信,有一次阿北为了把故事当中赌徒心理描写得更加真实,他竟然真的把自己变成一名赌徒,甚至有过混迹赌场的经历。
以现身说法,而营造深临其境的感觉。
一直以来,都是阿北所追求的。
换句话说。
只有冯颖知道,阿北为心中某份信念与执着,已经着了魔。
她想劝过,反正钱也赚够了,不行就封笔吧。
以阿北现在的版税收入,他早就实现了财务自由,完全没必要还这样拼下去。
阿北却说。
他现在写书,早就脱离了为了钱而写的这种低级趣味。
兴趣!
单纯地为了兴趣。
他要把每一篇故事,都写到极致。
冯颖在书房外面,显得格外谨慎和小心,敲了一会儿,没有任何反应,这时候厨房里面传来一阵蜂鸣,她刚才烧的水开了。
冯颖转身去了厨房,取过一只杯子,倒好了水在那里放凉。
她之所以这样做,是因为阿北吃药的时间到了。
一边把开水放凉。
冯颖拿过梯子,小心地爬到高处,把厨房顶柜的门打开。
看得出来,她对药品保管得十分用心。
有些事情,不是开玩笑的。
她十分清楚,自己的老公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,并且有时候还会突发其想。
阿北天马行空的想像力,有时如同三五岁的孩子。
冯颖很清楚,这丰富的想像力跟好奇心,是阿北成为一名职业作家的必备条件。
一些奇妙和精彩的构思,普通人根本想像不出来。
下一秒。
冯颖神情错愕。
因为柜里面放了药不见了。
她当时就急坏了。
“不对啊,我一直放在这儿的?”
心中有了不好的念头。
“难道老公他......”
冯颖顾不得一切,从梯子上面下来,她当即冲进了书房。
书房的门,并没有锁。
阿北和冯颖生活多年,彼此早有了默契,即便是书房的开着,冯颖进来时,也会提前打招呼。
等冯颖进了书屋,阿北的书桌上,赫然摆着一个白色的小瓶。
此时,不但药瓶摆在桌上。
阿北正在那里,一片一片地数着药片。
“也不知,想让一个人长睡不起,最合适的剂量是多少,少了不足以致命,多了又嫌浪费。”
阿北的身子缓缓靠向后面。
“谁让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呢,必须给读者呈现出,最为精确剂量。”
“我到底要不要自己先感受一下。”
冯颖当场失色。
阿北说得出做得到。
“老公不要啊!”
阿北抬头。
很难得地,他并没有对冯颖的闯入大声吼叫。
“什么事儿老婆?你不会觉得,我真的会尝试吧,就算我不为自己考虑,也要替你着想,都不会干这种傻事,对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