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要让东玦眼睁睁看着,他所守护的,所挚爱的,是如何一点点离他远去。呵……什么少司命?不过区区人类,也配得道成仙,坐享供奉?!”
“而你……一个我亲手从黄泉碧落带回来的堕落蝼蚁,最适合替我告诉所有人,我是如何更改天命,没了他东玦,这六界终究只能是我的六界!”
林婉没有任何抗拒的资本,只是试探性的问出口:“小的不明白,您是仙界至高无上、独一无二的太子殿下,只要天帝退位,这帝位就必定是您的,为什么还要同东玦过不去呢?”
“你可有听说过,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?”纪渊摩挲着手上的扳指,轻轻一笑,“他六界敬仰、功高盖主,有他在一日,哪怕我日后承袭帝位,也怕是夜夜睡不安稳啊……”
“小的明白了。”林婉低下头,不敢直视纪渊。
“好好做你的安排吧,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,否则我立刻便会将你丢回忘川,受万鬼侵蚀!”
“是。”
“天上一天,地下一年,我来找你也不是很方便,再者仙界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,司命府轮回盘转着,我也没机会做什么,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了,我等你好消息,可别让我再失望。”
“是,殿下慢走。”一阵迷雾散去,林婉恭恭敬敬送走纪渊,看着满屋凌乱,终是无语凝噎。
那厢,星空密布,整个大厦二十六层,唯有月昭阳那间还亮着灯。傅辞欢离开办公室,路过之时,恰好看到她趴在桌案上,似乎已经去会了周公。
办公室门还敞开着,傅辞欢不自觉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,轻轻拿起自己手上的风衣,披在了月昭阳身上。
月昭阳本就因为初来陌生世界心神不宁,再加上连日来的绯闻纠葛,睡意便越发清浅起来,所以还不及衣服落到自己身上,月昭阳便睁开了惺忪的睡眼。
傅辞欢显然没有预料到月昭阳会这么容易清醒,还停在半路的手,收也不是,放也不是,瞬间就那般尴尬的顿着。
月昭阳并未觉出傅辞欢的窘迫,随意揉了揉眼角,还带着些慵懒的声调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……”傅辞欢瞬间将手收回,复将风衣若无其事的穿在自己身上,再度恢复了他一贯清冷的神色。
“我自然是来监督你有没有好好工作的啊,果然不出我所料,就是在偷懒,私生的case对于你来说,还是有一定难度,所以我打算……”
“我能做好的,”月昭阳因为站起得急,险些栽倒,幸好被傅辞欢虚扶一把才将将站稳身形,“傅辞欢,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意,但这是我来到音坊的第一份工作,也是我加入你工作室接手的第一个案子,我必须,也别无选择的要把它做好。”
“……”傅辞欢显然没有预料到姒喜会这样坚定,一时语塞,晌久复言,“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