砍倒背回去吗?菱菱语塞,她伸手摸了摸藏在枝叶间娇小金贵的花朵,为它们默哀三秒。
没得到答案的容悦自己嘿嘿嘿地笑起来了,估计发现了自己是在痴人说梦,“哎呀我随口说说,别担心嘛。主要是这桂花太好闻了,若是做成桂花糕……”
容悦想流口水了。
这就是吃货的快乐,多么的朴实无华。
菱菱目瞪口呆,打扰了,她不该随便揣度吃货的思维。
容悦依依不舍地挨个同门口的丹桂道别,然后连蹦带跳地离开了。
穿过荐香亭,才得以窥见梨园的真面目。
梨园里没有梨树,反倒是种了大片大片的翠竹,地上映出的影子如藻荇一般交错纵横。
夜风低低经掠而过,竹声涛涛,奏响一出天边的梵音。
容悦静默地看了一会,只觉得通体舒畅,气静心平。然后转身就薅下了梨园中最后一朵‘落日’。
菱菱也学得有模有样,遇见好看的好闻的就揪下来,管他呢,问就是容悦喜欢。
容悦:???讲道理好吗,这次她可只摘了一朵啊。
是的,摘了最贵的一朵而已。
等她俩大剌剌地回宫,梨园已经被糟践的不成人形,到处都是残花败叶。
菱菱怀里已经抱都抱不下了,边走边掉,留下了一条清晰的证据链。
“郡主等等!”菱菱突然警觉,像只弓着身子炸毛的猫,“承华宫里好像进贼了。”
容悦突然兴奋,跃跃欲试蠢蠢欲动,哦豁,当采花贼这么刺激的吗,这下真的成了贼喊捉贼了耶。
菱菱施展轻功,带着容悦飞檐走壁,循着宫里的动静摸去,刚爬到墙头,便被那贼人发觉了。
菱菱暗道不好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,这贼人武功估计在她之上,只能先掩护郡主离开,她今日恐怕得交代在这儿了。
那贼人眼含杀意,身手凌冽,毫不留情地出手,想将他们一击必杀。
衣带飘飘,长发散乱,像尊灭绝情欲的杀神。
月华如练,照在他清隽的脸上,还有手里护着的‘落日’上。
容悦吓得瞳孔都放大了,这,这不是宋清寒吗!
“等,等等!”容悦紧张地直咽唾沫,“哥哥,是我啊!!!”
菱菱定睛一看,安下心来。
宋清寒闪过一丝诧异,化去手中的力道,将她环在怀中带了下来。
铺天盖地的竹香味几乎要将她淹没,她又想起今晚无意窥见的夜风弹奏的梵音。
宋清寒半晌没有作声,有些迟疑,“你大晚上的不睡觉,就是为了去薅我的花?”
容悦连忙将赃花藏起来,欲盖弥彰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。然后理不直气也壮得来了个恶人先告状,“哥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承华宫干什么,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