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芳儿显然有些不太相信,歪着小脑瓜,狐疑万千地盯着陈子明的双眼,显然是要借此来判断一下陈子明所言是否属实。
“真的,大仇能否得报,就靠钱财开路了。”
若是前任,被芳儿这么盯着看,十有八九要心虚地转开视线,可陈子明却不然,很是坦然地与芳儿对视着,诚恳地解释了一句道。
“这……,大少爷,咱们的钱不多了,才三贯不到,省着点用,将就着能过了年关,若是……”
芳儿细细地想了想,觉得陈子明自打死去活来了一回之后,似乎变了个人,应该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任性胡为才是,也就咬了咬唇,有些个为难地将家底道了出来。
三贯?我勒个去的,这么点钱能干啥啊!
一听自家只有这么点钱,陈子明的脸色当即便垮了下来,没旁的,这么点钱实在是少得有些可怜,别说托人关说爵位事宜了,怕是连那些权贵的门都进不了,很显然,陈子明原先的计划有些行不太通了的。
“芳儿,我娘临终前不是还留下了一百三十多贯钱么,为何就只剩这么丁点了?”
陈子明先是一惊,可转念一想,又觉得不对了,要知道陈浩死前可是中郎将,俸禄并不低,还有食邑这等超级待遇,家境虽不算大富大贵人家,可在这长安城里少说也属于小富以上的水准了的,这姑且不算,便是前任记忆里老娘临终前可是留下了一大笔钱财的,这才两月多一点,又没啥大宗的用场,怎么可能就没了钱了。
“都被二奶奶拿走了,您一倒下,二奶奶就派了人来,说是左跨院没了主人,就不必留钱了,就这么点钱还是奴家藏了下来,准备给少爷你送……”
陈子明这么一问,芳儿的眼神瞬间便黯淡了下来,眼圈一红,赶忙低下了头,细声细气地解释了一番。
“没事,没事,钱虽不多,好生计议着用了去,应该也能够了的。”
这一见芳儿难过,陈子明的心不由地便是一疼,赶忙出言安慰了一句道。
“那少爷说说看,都该怎生安排了去,奴家听你的。”
没能为陈子明保住家财,芳儿自不免内疚得很,倒是没再去想没了银子之后的日子该咋过,一门心思就想帮着陈子明渡过难关。
“唔,钱的事姑且先不说,有桩事倒是须得赶紧办了去才成,当得……”
尽管对钱财过少头疼不已,可事实既已是如此,一时半会也难有改观之可能,陈子明自不会再纠结于此,而是略作沉吟之后,便即贴在芳儿的耳边絮絮叨叨地便叮嘱了一番,顿时便听得芳儿讶异地张大了嘴……
“春晖堂”,下马陵十几家医馆之一,尽管不算最大的,也不是最有名气的,但也绝不是垫底的,怎么说也有着两名坐堂医师,外带药童五人,堂主王大忠自然是矜持得很,早早就定下了出诊的规矩,那便是前来求出诊的都必须先押上一串钱,还须得赶车来请,至不济,那也得派上一“二人抬”,否则的话,那是断然恕不接待的,这不,今儿个刚被接去了下马陵东头的鸿胪寺少卿常家出了回诊,又被常家恭恭敬敬地用马车送了回来,这么一来一去之下,两串钱的诊金就到了手,王大忠的心情自是无比之爽利,下车伊始便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