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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是成亲了也不安分呢?”镜中,唐果的眉蹙成一团,面上隐隐攒着怒气。
张嬷嬷笑容更甚。
谆谆善诱,“大小姐,咱们老爷是个长情的人,也盼着大小姐能嫁个心仪的人。”
话锋一转,莫名生出几分愁怨,“可婚姻之事,自古便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哪是女人能做得了主的呢?除非小姐宁死不从,再找人替嫁……”
张嬷嬷与唐果的眼神在镜中交汇,张嬷嬷慌忙跪倒,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。
“瞧婢子这张不知轻重的嘴,这话怎么能跟小姐乱讲!”
“嬷嬷这如何使得,快快请起,我自是知道你都是为我好。”唐果亲自将张嬷嬷扶了起来,可张嬷嬷还是一脸惶恐,非要自己去院子里领两个板子。
她当即退了出去,不多时两声哀嚎传来,玉盘听的心惊肉跳。
再瞧小姐却是不动声色,甚至还隐隐带着笑意?
顾不上那许多,直到门外彻底没了响动,玉盘才从柜子里拿出早已收拾好的包袱,道:“小姐,奴婢已经仔细瞧过了,那些家丁婆子懈怠的很,想要逃并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“逃?为何要逃?”唐果笑的端庄问的真挚。
玉盘呆在原地,看着唐果像是看着生人。
“小姐,您躺糊涂了不成?张嬷嬷进府那一日,您让我去给相家公子传信说三日后相见,这些难不成您都忘了?”
唐果当然没有忘。
梁王八年七月十四,也就是今日,是她和相辰逸约好私奔的日子。
上一次,她私奔却未走成,名声尽毁、落得一生骂名,在侯府抬不起头来。最后祖母无奈,匆匆将她嫁给相辰逸。
如今再次来到这当口,她却是不会再重蹈覆辙了。
唐果素手执起茶盏,模样自如的轻抿了一口,淡淡道:“忘了如何,记着又是如何?此一去天高路远,父母媒妁,缘尽已是定数。”
“小姐!那可是相家公子啊,您不是非公子不嫁吗!”
玉盘不明,一双杏眼满布不敢置信。
前几日方才还情比金坚,约定白头偕老,怎么如今都尽数变了?!
“玉盘,你逾越了!”
唐果厉声,猛的将茶盖叩在杯盏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吓得玉盘一惊,连忙跪在地上面色紧张。
“我念你心直口快,在这僻野乡村没了章法,若你欲随我归京,言行举止都需要再好好克制一二!”
玉盘这天真莽撞的性子,前世可吃了太多亏。
如今天香楼里皆是京中候府之人,个个心思不一,除了侯爷亲信,还有后母亲婢,尽是盯梢打探之人。
便是这情言秽语,人家就恨不得将此事扣定,都不若归京,便能落下个名正言顺乡野乱女之名。
唐果眼眸清冷的看着玉盘。
玉盘抿着嘴,满身的话语憋于心间,终化成一声呜咽湿红了眼眶,连连叩首请罪。
“小姐息怒,玉盘知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