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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素颜便把目光投向曾唯一,曾唯一笑而不语。曾唯一以前是个霸道的女人,她要求身边的人都要按照她的去做。纪齐宣对蝴蝶兰花粉过敏,随身总会带面巾纸以防万一。曾唯一觉得一个大男人带面巾纸不雅观,便买了一块方帕,要求纪齐宣随身带着。
眼前这个男人,因岁月的变迁,浑身围绕着一股浓郁的雾气,反倒让人琢磨不透,因为自始至终,他都是面无表情,看不出情绪来。
曾唯一暗暗耸肩,时间真能改变一个人。
“唯一,你嫁人了没?”赵素颜忽而这么一问。
曾唯一愣了一愣,笑道:“这真是个敏感话题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,你和齐宣早就解除婚约了,都是自由身哦。你瞧齐宣,都泡上名模了。”赵素颜低头微笑,倒不像是在八卦,而像是在提醒曾唯一,她可是没机会了。
曾唯一不以为然,反而对身旁的纪齐宣说:“恭喜。”
纪齐宣手中把玩的高脚杯明显不动了,他顿了顿,抬起头看她,面带微笑:“谢谢。”
这时,有人敲门。一位着白色T恤的男子走了进来,笑道:“不好意思,迟到五分钟,堵车太严重了。”
来人是,林穆森。
他还是没变,阳光明媚的笑容,嘴角带着酒窝,喜欢穿净白如雪的衣服。
曾唯一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穆森看,她以为她早就忘记这份激动了,可当见到他以后,她还是忍不住。林穆森似乎也看到曾唯一了,他有些吃惊,竟呆了几秒,随后似乎有些躲避她而选择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。
曾唯一低着头,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抿了两口,目光瞟了下坐在旁边的纪齐宣,他面无表情,并没怎么留意来人。要是以前,曾唯一只要用稍稍迷恋的表情看林穆森,纪齐宣总会醋意大发,对她这种行为表示极其不满和抗议。如今,他的不介意,想必是真的不在乎了。
如此,曾唯一反而舒心了许多。
整个屋内的空气已然凝固。曾唯一握在手里的杯子被她攥得很紧,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林穆森,未料,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,他也正在偷窥她。要是以前,曾唯一一定会促狭地回看他,嘴角挂着胜利者的骄傲,让他无处遁形地低下头,然而,这次是曾唯一首先低下头,局促地举起手里的杯子,开始喝酒。曾唯一余光一扫,微微一愣,侧头看向纪齐宣。只见他正目光如炬盯着她看,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他居然在笑?曾唯一着实一愣,他是在嘲笑她吗?嘲笑她死性不改,还在迷恋自己根本得不到的男人?还是在嘲笑她,现在今非昔比,还痴心妄想?曾唯一死死咬住下唇,僵硬地转正自己的脑袋,大口喝了一口酒。
“哎呀。”赵素颜好似想到什么,“唯一都有儿子了,我刚才还问个傻帽的问题,呵呵,唯一对不住,我先敬一杯,赔罪。”赵素颜一直笑眯眯,然而因她这句话,在场的三个男人皆错愕,尤其是林穆森,即使在昏暗的冷色光中,他脸色惨白如一张白纸,好似浑身的血液瞬间被抽光。李萧山由于刚在在喝酒,一下子接受无能,呛住了,一直在咳嗽。唯有纪齐宣,只有着稍纵即逝的僵硬,表情依旧平静,云淡风轻地喝着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