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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哥自小就有个心上人,隔壁程家二小姐,程绮。
只是程二娘不入我娘的眼,大哥便不敢提。
早上敢忤逆娘亲,下午三个武将舅舅的巴掌就会落到脸上,这谁惹得起。
爹娘去谈亲事的大半个月里,大哥还去与程绮私会过。
就在我家大院后门,两人站在门槛上私语。
我哥的书童守着院子,老远看见我就故意清嗓子咳嗽。
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我本想装作没看见,要走,却被清脆的女声叫住:“可是松月妹妹吗?”
我和程绮,说来也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。
我爱慕她的胞弟已久。
我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,给大哥和她行礼。
程绮拉住我的手,圆圆的脸上水汪汪的眼,眼里全是委屈,“松月妹妹,你可也要忘了我?”
不等我说,我大哥先急了:“绮儿,我既然答应了将来娶你,定然不食言。”
我心中大骇,正妻未定,他倒先定了妾室,以后可有的闹了。
看着他俩眉目传情,我吓得忙将手缩回来,撂下一句:“姻缘事自有天定,我一个做妹妹的也不够格掺和。”
说罢,我转头就跑了。
还没逃远,我就听到我哥嫌弃我:“莫管她,她打小被爹娘教傻了。”
这话倒也没错。
城中贵女相聚,众人夸她们,是出水芙蓉、空谷幽兰、锦心绣口、林下风致。
到我这儿:“松月小姐也是个乖巧听话的。”
乖巧听话算什么长处呢,我彼时躲在程绮身后,只能唯唯诺诺听着。
原是我娘的意思。
她是个八面玲珑的才女,但她说,她从将门小姐到做这当家主母,为了所谓的好名声,实在费神费力。
所以她宁愿我做个无才无能的,在家时做米虫,出嫁了也不管事,就是最舒心的。
而我爹呢,只管我哥不管我。
于是我长这么大,只勉强认些字、懂些礼,其余琴棋书画、针线女红、管家治下,我是一样都不会。
而如今,遇上大哥私定了程绮这等大事,我更不知所措了。
我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娘。
犹豫着犹豫着,爹娘定亲回来、新娘子进了门,我也没敢说出口。
出于愧疚,新娘子过门第二日敬茶时,我在门边扶了她一把。
她手中端着茶盘,我家门槛高,被我一扶,颇感激地看了我一眼。
嫂子生得蛾眉曼睩,身量较我们江南姑娘要高挑些,撑起长衣裙,靓丽又俊俏。
江北刘氏,步步得体,我娘拉着嫂子的手坐下,满面的喜色。
娘招呼我过去行礼,我乖乖地欠身唤道:“嫂子。”
刘芳景仔细看我,说道:“方才松月妹妹扶我时,指尖生凉,可是近日阴雨多,着了寒?”
这些话,她虽是对我说的,却侧过身,时刻看我娘的眼色。
“母亲,我从江北来,带了个医女,专门侍奉闺中千金小姐的,莫若晚间儿让她去给松月妹妹瞧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