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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曜风仍旧叽叽喳喳的,“我这个未婚妻漂亮是漂亮,可惜了,听说她与新晋榜眼褚桓暗通曲款,明目张胆给我戴绿帽子,我看她是活腻歪了,这婚我迟早要退了去!”
段长安低眸,将掌心玉佩放入怀中,不动声色转身往外走。
“阿安,你刚刚见到我那未婚妻了?”
关外来的良驹,一身漆黑的鬃毛,英俊神武得很,段长安翻身上马,薄唇勾得意味深长,“见到了。”
李曜风挠了挠头,也同样牵过自己的马,“怎么样?”
段长安没说话。
只心道,很快,就不是他的未婚妻了。
……
姜鸢一回伯府,便感觉府中气氛格外紧张严肃。
大门锁了,只能从侧门入府。
主仆两个一路往后院走去,转过照壁,穿过花园,走尽游廊,便到了祖母所在的永寿堂。
胭脂与自家姑娘对视一眼,拢了拢袖子,心里骇得七上八下。
顿了顿,小手揪着自家姑娘的衣袖,微微发抖,“姑娘,一会儿好好跟大老爷大姑娘老夫人认个错儿吧……小胳膊拗不过大腿,咱们能忍则忍。”
忍?
姜鸢自嘲的笑了笑。
她忍了一辈子,得到了什么?
得来的,是弟弟的夭折,是父亲的战死,是大房一脉荣耀登顶,是褚桓对她的弃如敝履,是她沦落荒庙成流浪汉的玩物,十年!
天知道这十年她是什么过来的!
每一日,每一刻,都生不如死!
她用力闭了闭发红的眼睛,将汹涌恨意按回胸口,随后睁开,眸中风云聚散,“胭脂,你放心,错是该认,但不该是我认,这一次,我偏要试试,我的小胳膊能不能扭过他们大房的大腿!”
胭脂张了张唇,“姑娘——”
姜鸢却没再说话,递给她一个眼神,随后,挺直脊梁,自己一人进了永寿堂。
大堂之中,坐在檀木罗汉椅上的是姜家老夫人,伏在姜老夫人腿上嘤嘤哭的是姜嘉。
姜嘉身侧,站着如今掌管整个姜家管家大权的姜家大房夫人刘氏。
东平伯姜伯言便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,见到姜鸢,愤怒的拍了拍椅子。
“姜鸢,你还有脸回来?看你做的好事!”
阔别十几年,再次面对这些亲人,姜鸢心中竟万分平静,“伯父在说什么,我怎么听不太懂?”
刘氏腾地站起来,见她浑身湿漉漉的,头发梳得齐整,只披了件灰鼠毛的大氅,瞬间燃起了怒火,“姜鸢,你装什么糊涂?你为了那姓褚的外男故意落水,还反打一耙,害得你大姐姐名誉受损,害得我姜家门楣蒙羞,还在绾妃娘娘面前不分尊卑,你这心思恶毒的死丫头不要命了?你如今毁了你大姐姐的名声,让她日后怎么嫁人?!”
“姜鸢,你也是姜家的女儿,在外面不护着姐姐,反而用你爹的名誉跟在绾妃娘娘面前放肆?要是娘娘怪罪下来!我姜家便是有一百个人头也不够砍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