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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我好一会儿,她突然开口问道:“南娃,你打算咋个跑?”
我心头一颤,那仅存的亲情让我差点就把脑子里的想法一股脑儿的说出来,可理智让我冷静下来,毕竟眼前的女人可不是什么良善妇女。
5
我妈是个人贩子。
村子偏僻,交通闭塞,村子里的男男女女不是近亲结婚就是从外面买人口进来。
从我有记忆以来就听说过,村里有个单身汉,叫刘狗子的,他就花了好几百块跟我妈买了个媳妇。
那女人跑了几次,腿还被刘狗子打断了,后来怀了孕,刘狗子也就没再打她,加上她腿又断了,就更放心了。
那女人趁刘狗子放松警惕,把被子撕成布条接在一起,上吊死了。
而我妈,曾经也是被卖进村里来的,被她的父母。
听人说,她也曾挣扎过,反抗过,可她力气小,也不认路,逃跑几次都被抓回来,被我爸和我奶奶又打又骂了好几个月才顺从了。
又或者是她想通了,即使她跑出去也回不了她的家,更没有谋生的手段,索性破罐破摔,放弃了。
更讽刺的是,后来我妈跟着我爸成了拐卖人口的一员,村里好几家的女人都是我妈拐进来的。
那时我还小,做不了什么事,只能看着,听着,后来那些女人死的死,疯的疯,我爸妈“卖”家的名声也就毁了。
加上后来打击拐卖的宣传越来越多,现代人的警惕性越来越高,被骗的人也就越来越少,我爸妈就没再做这们“生意”了。
现在倒好,注意打到了我身上。
“妈,我是你的亲女儿啊!我求求你,你放了我吧!”我扑通一声跪下去,眼泪刷地流出来。
我跪在地上哭了多久,我妈就看了我多久,直到外面传来婴儿的哭声她才走了,临走前还拿走了我的行李袋。
她走了,我也彻底死心了。
唯一庆幸的是行李袋虽然被我妈拿走了,但手机还在我身上。
兼职挣钱这么多年,遇到过的、听到过的坏事不止一件,所以我养成了习惯,就是在内裤上缝个袋子,装些零钱和手机。
可是现在,手机暂时也派不上用场,只有那块刀片还能用用。
刀片是虎妞的,是她随身带着用来削野果子的皮。
在我出嫁头一天晚上,她换了块新的,在我妈走后从狗洞爬进来把刀片放到我手心里。
我抬头看向山神像,心底那个疯狂的念头像一只野兽不停地冲撞道德底线。
我狠狠地盯着它,几近疯狂地说:“如果你真的有灵,那我要许愿,我要这个村子——变成地狱!”
话音刚落,一阵风从庙外吹进来撩动了山神像身上的红绸,就像是在回应我的话。
6
从踩踏的草木能看出来时走过的路,现在我只能沿着路试探着往外走。
喜服是直接套在身上的,跟唱戏的那种差不多宽大,我索性脱下来裹成一团绑在身上,如果晚上我还没走出去,喜服就可以用来保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