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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是原身亲舅父,二舅基本上没管过她,若非有沈广仁这个大舅收留,幼年父母双亡的原身八成不是饿死,就是被卖到不知什么地方。
沈老太偏心小儿子,导致沈广德年纪轻轻就长歪了,不仅好吃懒做,还跟地痞流氓混迹一处。
当年,沈广仁因为想劝阻弟弟改邪归正,却被一身反骨的沈广德和吃醉酒的某个小地痞从坡上推下去,摔断了一条腿,从此跟科举路绝缘。
沈广德怕被当时还在世的沈老头揍,吓得当天就逃往外地,还卷走了家里所剩无几的大半银钱,导致沈家没钱给沈广仁好好治腿伤,最后没恢复好,还落下终生残疾的结果,也跟科考绝了缘,至今每到变天时右腿还会酸疼不已。
王氏那会儿刚嫁进来,本来想着自家男人将来也许能考个举人功名,做个小官什么的,结果一家人的希望就这么被毁了!
王氏恨毒了沈广德,只是沈广仁性子柔善,沈老太又向来溺爱纵容沈广德,后来沈广德回家也只是挨了沈老头的一顿毒打、沈广仁的一通责骂,事情就算过去了。
这些年,沈老头、沈老太相继过世,沈广德没了啃老的机会,分家后依旧吸亲哥哥的血,隔三差五就要来打秋风。比如说,今年借五百文,明年先还一百文,没几日又来借四百文。每次数目不算太大,但借多还少,这些年积累下来估计也有好几两银子了。
一句话,沈广德这人就是个无赖!
沐清在记忆里翻找着便宜二舅的信息,叹着气将切好的白菘装到大碗里,准备等沈广仁回来再下锅炒。
离平时的饭点还有半个时辰,大舅母和表妹肯定会在王家吃过喜宴再回,沈广仁也不定会在沈广德家磨蹭多久,家里就这哥俩,她大可不必急着表现。
闲着也是闲着,她索性将带回来的酸橙果都洗了一遍,放到大簸箕里晾干。见水缸快见底,她顺手去井边提了几桶水上来。
沈鲤将她这番动作看在眼里,就有点迷惑。
表姐似乎又回到早上的勤劳状态,算是好事一桩,只是,他怎么就悬着块大石,总觉得要闹幺蛾子呢?
小家伙年纪不大,但穷人孩子早当家,很多生活常识还是知道的。
比如说,麦秆是用来点火的,冬天铺在褥子底下可以保暖,在田里烧了还能肥田,此外他想不到其他用途。
又比如说,这酸橙果不好吃,没成熟的更不能吃,腌制的话得费很多调料,他们家可没那个闲钱,难道表姐打算拿来煮白菘?
沈鲤小脸皱成一团,胃里酸水直冒。
不行,他得劝一劝表姐,不能让她浪费粮食!
他正要过去提醒沐清,却见后者走到泡着麦秆的水盆边,弯腰抽出几根湿漉漉的麦秆,随手甩了下,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暗金色弧线。
紧接着,那几根麦秆就在沐清纤巧的手指间动了起来,渐渐褪去原本的模样,化身为一只长尾巴猫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