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知我不过是嫡母精心养的一匹瘦马，
为了父兄的前程，夜夜往我床帐投递男人。
终究被逼疯了！
最后，我悄无声息地将全府杀了个干净。
1
我是丞相府的小姐。
生得艳丽，
府中老人说我像那生我时便没了的阿娘。
我阿娘是妾，我是庶女。
京中人皆叹丞相夫人慈善大度，待庶女如己出般的疼爱。
将我这个庶女培养得知书达理，才貌双绝。
尤其是过目不忘的本领，令人啧啧称奇。
但，在我爹和长兄的交际圈里，
人人知我是匹精心调养好的瘦马！
夜间供他们取乐用的。
2
我是哪一天彻底疯了的呢？
不是趁夜色往我帐中塞各色恶心男人的时候，
也不是一边逼我做着恶心事，一边用恶心话堵我的时候，
甚至都不是心爱之人死的时候。
待疯了个彻底时！
从此所有人对我避之不及。
从此被关在一方小院。
3
安静了许久的丞相府突然热闹了起来，
满府红绸翻飞，
站在院门口探着脑袋张望，看着远处偶有经过的下人，亦脚步匆忙。
无人理我，
今日是丞相府嫡次子大婚。
多日前府中就开始有各种忙碌的动静，
或许京中过半的世家贵族今日都会到贺吧。
只不知，他们是来衷心祝贺，还是想看热闹呢？
毕竟丞相府嫡次子是京中有名纨绔，
文不成武不就的，吃喝嫖赌也样样不缺，
突然大张旗鼓地要娶个万花楼的花魁娘子，
听说这花魁娘子温柔小意，一张俏脸迷得丞相家的小公子流连忘返，
对她挥金如土，包养数月后，犹不觉尽兴，转身回府对着父母撒泼打滚，技巧用尽。
终在没被家法打死前，得到了丞相和夫人的点头。
他们极要脸面的二人，竟然真的落下脸答应娶风尘女子作儿媳，倒是想不到。
但是我的好母亲，那位端坐高堂的丞相夫人，
气肯定是气得不行的，就算牙咬碎也，也定会笑得和煦地招待宾朋，
看客们今日如不了愿，
不过回头嘛，有的是法子暗暗磋磨新妇，气自然会有得解的时候。
想想就开心，我爆出「哈哈哈」大笑。
一潭死水的日子，要沸腾起来了。
肥大的白鹅在我身边扑着翅膀「嘎嘎嘎」的应和。
坐上摇椅，看着一晃又一晃的天空，
思绪就跑到了很久以前，
跑到了捡到这只肥鹅的那天。
4
往年春光明媚之时，嫡母会携我们去灵元寺祈佛。
因路程较远，会在寺内住一宿。
这座寺院很大。
当时七八岁的我，领着同样七八岁的贴身丫鬟云儿转迷了路。
转到荷塘边，
捡到只小鸭。
它「吱吱」地叫，毛茸茸的极可爱。
「小姐，我们还是把它放到塘里去吧。」
「它这么小，不会游水。」
「鸭子怎么可能不会水呢。」
「傻云儿，它羽毛还没长出来呀，而且这么小找不着吃食，会饿死的，也可能被冻死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