扭头一看，看到一个年轻人正朝他招呼着。
“你……叫我呢？”
雷天保走过去问了一声。
“雷……老板！刚刚您在老玉街那边解石……我姓周……”
刚刚解出那两块翡翠之后，一大群掮客围着他争相报价，他又哪里能认得谁是谁…… “你也……在这儿吃饭呢？”
雷天保看到对方面前的那碗香喷喷的面条，口水都要流下来了。
看到他的眼神，周子奇连忙笑道：“您还没吃呢吧？一起吃吧，我请客！”
“好啊！老板，给我来十碗面……”雷天保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。
听到他一下子要了十碗面，周子奇愣了一下，尴尬地笑了笑也没说话。
看着雷天保狼吞虎咽的样子，周子奇微微摇了摇头叹道：“雷老板，有句话，我不知道该不该说……”
“你想说就说呗！”
“您今天解石……其实，还是亏了！”
听到这话，雷天保愣了一下，问道：“亏了？怎么亏了？我不是开出翡翠了吗？”
“话是这么说，其实……您只要切一刀开个窗就可以了，不用把料子都解出来，那样的话，或许还能有议价的空间！”
雷天保之前第一次解石，也只是开了个窗，后来那块明料是回家之后，白绍棠亲手解出来的。
他也只知道翡翠用于雕刻或打造首饰，都是要将明料解出来才行的。
可按照周子奇的说法，全赌的毛料开了窗，给人看到翡翠的种、水、色，不用全部解开，凭着客户对内含翡翠的期待，就有了更大的议价空间。
雷天保原本对翡翠的交易定价之类的完全是一窍不通，听了周子奇的话，才对全赌料、半赌料，还有“一刀富、一刀穷、再切一刀穿麻布”之类的道道有了更深入的了解。
“说白了，赌石赌的就是各自的眼力，以及对毛料内含的翡翠大小品质的一种期待。表现越好，期待值越高，价自然也就越高……”
刚开始周子奇自我介绍的时候，雷天保还以为他想买翡翠……可没想到对方会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。
“就拿您那块玻璃种苹果绿来说，您第一刀切地位置刚刚好，当时我心里的估价是三十万。可后来您解成明料了，大小厚度比我的预期值要低一点，就只能按照明料的价格给您报二十五万……您这一来少赚了五万呢！”
听着倒是非常有道理，只是……这周子奇和他根本就没什么交情，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呢？
周子奇和雷天保说话的时候，也在观察着这个白家的“傻女婿”。
他在老玉街市场混迹多年，以前也曾有过自己的摊位，只是两年前被余健侯坑了一回，几乎倾家荡产……
昨天刚从外地回来，听说了白家傻女婿在余健侯的摊位上“捡漏”的事，就感到大快人心。
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余健侯第二次在雷天保手里吃了大亏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