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伊侗闭了闭眼,深刻反省自己的不复纯洁。
剥得干干净净的鸡蛋落入郑伊侗面前的碟子中。
曹明宇收回手,拿了黄阿姨准备在旁的毛巾擦了擦手。
“怎么了,吃饭还走神。”
郑伊侗恹恹的叹了口气。
“谢谢。”
她道了谢,拿起咬了口蛋白。
抬眼时,看到曹明宇放下了毛巾。
刚刚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指尖,这会儿才注意到,指根处有几处很细小的划痕。
有一处深了些,还能隐约看见浅浅的出血痕迹。
郑伊侗咀嚼的动作慢了点,立刻反应过来。
是玫瑰的花刺。
远城小,花卉基地的花新鲜,但基本都是批量供给酒店花店之类的,很少零售,也不会专门剪刺。
曹明宇买回来的玫瑰是带刺的。
他刚刚拿着剪刀,除了在修剪根茎枝叶外,也是在剪刺。
“……白荔枝是不带刺的。”郑伊侗突然开口,声音有些轻。
但曹明宇向来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。
听得一清二楚。
唇角勾起,他低低应了一声。
“听听不用担心,只是被划了几道而已,不疼。”
“多送几次,我就熟悉了,不会再被划伤了。”
明明是很正常的应话,她却觉得更心软了是怎么回事?
郑伊侗怀疑这男人在故意装可怜。
偏偏表情语气又都很正常。
对上郑伊侗的视线,还浅浅笑了,尾音略微拖长,“听听这是在心疼我吗?”
郑伊侗第一反应是回嘴,倏然想到什么,小鹿眼狡黠一转。
黄阿姨刚出去,正在小叠墅门口和物业管家核对今天送来的蔬菜水果。
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。
郑伊侗单手托腮,对着曹明宇眨眨眼。
尾音压着软,“不可以吗?”
放在桌面上的手挪了过去,凑近,指尖勾缠进曹明宇的修长手指。
不动声色地细细摩挲。
“哥哥这么漂亮的手,怎么能受伤呢?”
“这儿还出血了。”
“要不然……我给哥哥亲亲?”
嫣红唇瓣上下轻碰,吐出勾人字句。
“不是说,唾液消毒吗?”
曹明宇的笑意缓缓收敛,眸光沉黯,静默地注视着她。
裹挟而出满满的侵占欲。
“听听。”
他垂敛长睫,意味不明的喊了声她的名字。
郑伊侗听在耳中,只觉得是满满的示弱,笑得愈发狡黠。
手指收拢,真拉着曹明宇的手过来。
“哥哥不拒绝的话,就是想了吧。”
“那我——”
小鹿眼骄矜弯折,却透着分明的焉坏儿。
曹明宇什么也没说,只看着她慢悠悠举起自己的手,逐渐靠近唇边。
呼吸清浅温热,很轻地扫在手背上。
让他缓慢的、克制的,上下滚着喉结。
“……”
一片惑人静默中,院门骤然传来一道被关上的动静,接着是塑料袋的轻响和黄阿姨往屋中走来的脚步声。
郑伊侗眼中沁出几分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