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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个月前,自陛下将妾送入潜邸后,妾哪里都没有去。与南阳王更无私情,那时候陛下的人就在府外,妾身在何处,陛下应该很清楚。”我恶狠狠地吐出这些字句,身边的云崖跪下身来拉着我的袖子,似乎想劝我别说了。
周敛怒吼:“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辩解?”
“陛下听得进去几分?”我也不甘示弱,哪怕声音小了些,但好歹字字诛心,掷地有声,“陛下,善恶有报,这就是报应!”
“报应,呵!你和我讲这是报应。”他丢下剑,抓住我的肩膀,抓得我生疼,“你就是恨我!恨我杀了周容!”
我冷眼看着他,看着他发疯似地摔着殿内的物件,名贵的瓷器被砸碎一地,书画变成了废纸洋洋洒洒地飘落在半空中,红花绿叶混着泥土被踩碎在脚底。
我坐在榻上,冷漠地看着周敛疯狂地发泄情绪,直到他喘着气,平缓着心情。
他眼眸通红地看向我:“你非要视我如仇敌吗?”
我毫不犹豫:“是。”
他仰着头“哈哈”大笑,像失了神一般,往宫外走去。
见他离去,我瘫软地坐在榻上,身子忍不住地颤抖。云崖抱着我,拍着我的肩膀,柔声安慰道:“娘娘要注意身子,千万不能动气了。婢子等会儿就去熬点骨汤,放娘娘最爱吃的山药,”
我痴痴地望向那一地狼藉,不知所措。
寝殿刚被打扫干净,就听闻皇帝下旨,要将云崖打入暴室,罪名是与南阳王勾结。
我听后,跌跌撞撞地走出长信宫宫门,想要去找他,却被前来的内侍拦住了。
“殿下,陛下说了,您身体虚弱,应该好好休息。待殿下想明白了,陛下自然会来找您。”内侍恭恭敬敬地将周敛说的话传达给我。
我扶着身边宫娥,道:“劳烦公公转告陛下,就说我知道了。”
我转身回了寝宫,云崖早已被人送走了。
云酥端着熬的骨汤走了进来,眼角泛红:“娘娘。”
我看着云酥盛的骨汤,里面切成小块小块的山药,被煮的软绵。我尝了一口,嘴里的鲜美不进心口,心底仍然是一片酸涩。
我没有想到,嫁给周敛不过一年,彼此之间就没了夫妻情分,只余相看两厌。
云崖去了暴室不过数日,母亲就进宫看望我。
我落胎的消息传遍了朝野,皇帝给我传了个贤惠淑良的名声——勤王反叛时,皇后操劳过度,导致胎儿不保。
我听着母亲的话,一时间竟然觉得好笑,转头却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母亲抚着我的背,安慰道:“孩子没了还能再有,但身体总归是自己的。”
“娘娘已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了,妾也不求你再去争些什么了,只望娘娘身子无恙。”
我喝了口云酥端来的水,望着面前的妇人,早已不复年轻时的美貌了,但是仍然进退有度,雍容华贵。
“母亲,陛下疑我与南阳王有染,亲自赐下的堕胎药。”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