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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云霜袖中手一紧:“陛下,这是太极殿。”
上面凌家太祖皇帝书写“建极绥猷”还挂着。
意为天子使命,上承皇天,下对黎民。
如此庄严神圣的议政之地,怎么可以……
贺诏行嘲讽:“怎么,一个玩物还有资格挑地方?”
一句话几乎让凌云霜心神俱碎。
她缓了半晌,才忍着羞耻用发抖的手解开自己的衣衫。
衣服一层一层褪下,光洁玉润布满暧昧伤痕的身体显露。
贺诏行面无表情道:“过来。”
凌云霜刚过去,便被贺诏行一把压到案上,奏章散落一地。
“面对杀了你全家的人还能笑着承欢,你真贱啊凌云霜!”
话如利刃,刺入凌云霜心尖。
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贺诏行喘息喉结。
无尽痛意如决堤河流在胸腔汹涌肆虐,眼泪顺着眼角滑落。
凌云霜脸上带着木然至极的微笑,哑声道:“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。”
可不知哪句惹怒了贺诏行,他动作骤然停下。
“凌云霜,你恨我?”
凌云霜一怔,称帝后贺诏行从未在她面前自称为我。
胸口一阵抽搐,几乎就要令人窒息。
她是恨贺诏行,但她更恨自己。
恨自己在当初父皇说贺家早有反意时,她却一意孤行要救下贺诏行,却又只救下了贺诏行。
父皇杀了贺家十八口人,贺诏行就杀了凌氏三百二十八口人。
贺诏行见她不说话,忽的便扼住她脖颈,眼神阴戾。
“你的确该恨朕,就像朕恨你一样。”
说着,他动作越发粗暴,像是要将所有仇恨发泄在凌云霜一人身上。
深夜。
窗外狂风骤雨,凌云霜被痛醒。
膝盖处似蚂蚁钻入骨头缝,又像有蛇虫在其中啃噬骨髓,疼得她浑身发冷。
当初她为了给贺诏行求解药,在冰天雪地里跪了一夜。
为此她不仅去了半条命,还留下后遗症,只要一变天,关节便疼得她夜不能寐。
以往有太医照看着,如今便只能硬捱过去。
凌云霜抱紧自己,痛得蜷缩成一团。
突然间,外面喧闹起来。
门被猛地推开,一个宫女大声道:“陛下摆驾未央宫,赶紧全部去伺候着!”
凌云霜强撑着起身,一张脸毫无血色。
同屋宫女小声嘟囔着:“这么大雨,陛下为何突然过来?”
另一个接话:“咱们皇后一到雷雨天便心悸不适,陛下这是心疼娘娘呢。”
凌云霜一字不落听进耳朵里,喉头涌出一股腥甜。
好不容易走到主殿门口,凌云霜却被一个宫女一推,霎时跌入雨中。
“这也是你有资格站的地方?赶紧去烧热水!”
凌云霜顿时被冰雨浇透,浑身一抖,还来不及起身,便听见贺诏行怒斥太医的声音从殿内传来。
“一群废物!皇后当初为了给朕拿到解药才落下病根,朕恨不得以身代之,你们就没有半点法子吗?!”